纵使事情发生的再离谱也好,有了时间的沉淀,江雪玥已经慢慢的,恢复了理智。
身上到底是酸痛的厉害,她的双腿,最为尤甚。
近乎站立不住。
她勉勉强强换好衣服,由紫卉跟着,便缓步走进了大厅。
她清亮的眼眸,往大厅扫去。
太子容堇坐在安平侯的下边,并没有按照昔日的尊卑来坐。
安平侯坐在高位之上,许是时间尚早,是以,安平侯夫人,还没有起身。
江雪玥上前行礼,本来想到,微微曲着双膝,身子会很难受。
谁料,她一个动作还没有完成。
太子容堇便突然走了过来,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子。
“不必多礼。”
他一碰她,江雪玥的身子立即僵住。
她黑眸微敛,极度不适的,甩了甩手臂。
太子容堇的眼眸一眯,唇角也抿起,但却是没有阻拦她。
他黑沉沉的双眸,盯着她看,收回的手,掩在宽大的袖袍里,早已紧攥成拳。
本来,他还犹豫着,要不要做这件事。
因为有些事情,尚未说出口,便还有一丝余地。
可……
眼下江雪玥这个动作,无疑便是在刺激他。
昨夜他所看到的一切,已经够让他感觉到,刺眼了。
是的,已经刺得他双眼都猩红了。
眼中的女子,承欢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任由那个男人摆布成,各式各样的姿势。
纤细又嫩白的双腿,不断被打开,再打开,偏偏那个男人不知足的,要了她一回不够,抱着她回了房,差不多要了她,将近半个晚上,尽情索欢。
而她也没有一丝反抗,只是仰着头,咬着唇,承受那个男人,给她的欢愉与痛苦。
他忍了又忍,虽也知道,昨夜那件事,她全然不知,理智全无,但不管如何,她却还是避他如蛇蝎。
该死,真该死!
容堇站在她的身前,却迟迟不见他开口说话。
江雪玥疑惑抬眸。
却见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妖孽俊美的的脸庞,愈发的难看。
她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安平侯,见他亦是莫名的望着容堇,不由又将视线,重新投在太子的身上。
她张了张口,正想说点什么,眼中的男人,却是先她一步,开口道。
“你,身子还疼不疼?”
这话说的波澜不惊,语调偏低,稍稍带着点隐忍与压抑。
江雪玥却是听的晴天霹雳,整张脸的血色,在刹那间,悉数褪去。
她瞳孔缩了又缩,嘴角动了又动,良久良久之后,才寻回自己的声音。
“太子爷,你方才,说了什么?”
男人见她如此,唇角泛着点冷笑,但心下到底是忍不住的冒出一股酸味来。
他垂眸看她。
经由昨夜那刺眼的一幕,容堇的心底就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响,响的他烦他恼他怒。
不论江雪玥如何,就算他没努力过,他得不到,可容隐,也别想得到,不仅如此,他还很想,很想毁掉眼中的女人。
彻彻底底的,一丝不剩的,毁掉。
“昨夜,本宫没有顾虑到你,一时失了力道,不知你,还疼不疼?”
他这语调,说的极低,近乎是贴在她的耳畔说的,江雪玥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听见,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怎么个神色。
她只知道,她连后退的力气,都突然消失了。
细长的指甲,嵌入掌心,溢出血色来,她也不觉得痛。
似是不肯相信什么一般,她深深的望着他,眼里有什么东西在强行压抑着,她涩声问道。
“太子爷的意思,昨夜,在雪玥身边的人,是你?”
闻言,太子容堇笑,微微的笑,纵使眸底一片冷凉,他也要笑出一丝温度来。
“昨夜,毕竟是雪玥你,自己缠上来的,难道,你忘了么?”
江雪玥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脏有一瞬间,没有跳动。
似是想到了什么,容堇盯着她的眼,反问。
“难道雪玥以为,昨夜的人,是九弟?”
她的手心冷的像冰,喉间像是被什么掐住一般,丝毫说不出话来。
只见容堇笑了又笑。
“也许雪玥不知道罢,九弟的侧妃,还有她的孩子,以及九弟,昨夜,都不在九王府,九王府的下人,几乎都快吓死了,但千雾说了,九弟,只是带着她们娘俩,出去玩了,很快就会回来,这是本宫路过九王府听到的消息,你要不要,亲自去验证一下?”
紫卉动用了内力,也没有听见容堇,与江雪玥说的是什么。
他就像是故意,不想让人知道一般,声音极低,只让江雪玥一人听见。
她看了看江雪玥的表情,发白,再发白,随后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看着她,一直在后退,而容堇却一直在前进。
不知他与江雪玥说了什么,江雪玥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定住。
整个人看起来,极难呼吸,难以喘气。
紫卉的心跳的很厉害,想上前,却又碍于身份,不敢随便乱动。
安平侯察觉不对,正想上前,江雪玥却猛地转身,什么也没说,便冲出了大厅。
紫卉跟在她的后边,忙追了上去。
容堇望着两人的一前一后的身影,脸色很差,漆黑的眸里,滑过一片阴霾。
但唇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笑。
无情的笑。
去罢,放心的去找罢。
本宫,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