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米防水!你不用心疼它。”盛林也退一步,“你若真不喜欢,等钟安泰被警方抓住再还给我也行。”
钟安泰还在国外潜逃,抓住他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当然,这种话现下只能随便想一想。
晏棽低头戴上手表。盛林心满意足,当先走进浴室。晏棽趁机返回客厅,快速脱掉衣服换上在家穿的短t和棉质长裤。
盛林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说过多少回了,两个人一起洗多方便。偏不听话。说实话晏棽,你是不是怕在我面前脱衣服?”
“是,”晏棽拉下t恤下摆,遮住身上大片的青紫血瘀,“我身材没你好,当然不愿意在你跟前脱衣服。”
想不到晏棽也会在乎这种事。盛林略感意外。他站在落地镜前,镜面中映出一具高挑挺拔的男性躯体。打开浴巾,盛林欣赏着自己形状漂亮的胸肌腹肌,不觉扬了扬眉峰:这幅身材,看上去确实很不错。
那晚盛林睡得特别熟,第二天还起晚了,将近八点才醒。下腹尿意急迫,盛林双眼朦胧,跳下床十万火急冲进卫生间。
晏棽裸着上身,正对着镜子处理锁骨的烫伤,被巨大的开门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马上抓起t恤不动声色地穿上。
可惜盛林已经全部看在眼里。
晏棽整片脊背、肩膀、上臂,以及前胸、小腹,布满深浅不一的淤痕。锁骨下方还有两道已经结痂的细长伤疤。过了这几天,淤血被缓慢吸收,某些部位的淤痕边缘开始呈青黄色,掺杂在大片浓的化不开的深紫里,反而更显狼狈。
“……早上好。”晏棽照常面无表情打招呼。
盛林盯了他一眼,没回话,径直走到里面小解。
晏棽洗净手,带上门出去给盛林整理床铺。不多时盛林也走出来,拿起手机打电话。晏棽听到他说:“张医生吗?麻烦帮我安排两个外科床位……”
晏棽赶忙夺过他的手机挂断,“你干什么?”
“我要去住院!你也去!”盛林发泄出来,胸膛急促起伏。他想起分手时谢晓云气急了脱口而出的话,“谢晓云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一个表面绅士体贴,内里自我到极点的冷血动物。”
盛林从没有觉得自己的个性有什么不对。他一向惯于将亲疏远近划分清楚得当,用不同的态度对待不同的关系。冷血这个形容词听起来有点刺耳,但也代表着足够的理性。在理性的支配下实现自我利益最大化,恰好是盛林一直以来的行事原则。
但这个原则在目前的情况下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