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影子从水面上投下来。
这画面让苏泽浅产生了某种熟悉感,在榕府的梦中,他也从水中看世界。
记忆中的剑修们从水底浮出,看见了石柱,看见了石柱上的棺材。
然后他们听到了声音:“醒了醒了,剑修也醒了。”
那些声音从棺木中传出,带着如释重负的欣喜。
剑修们飘荡着,检查着自己残缺不全的灵魂,看着一具具棺木上浮起的虚影:“我们怎么会没有魂飞魄散?你们怎么在棺材里?”
“我们都死啦。”
有的死在那场与天相争的战役中,有的受了重伤,不愿苟延残喘于人世,自己爬进了棺材。
“你们最后的一击劈开了**于三界之外的一条缝隙,莫洵在这条缝隙中铸了墓,我们这些将死未死,已死魂魄未散的,都被他一股脑塞了进来。”
听见这句话,剑修中的一个脱口就问:“我们输了?”
“输了。”
“那莫洵呢?”
“他还活着。”
“他在哪儿,在做什么?”
“在外面,穷折腾,说要把我们都折腾活过来。”
剑修中有人扯着笑问:“他不会觉得我们的死都是他的错吧?”
“莫洵说他乃罪孽转生,生来当历千万劫,鬼神之战的那场分别便是他又一劫的开始,我们都是被他拖累的。”
剑修笑起来:“这话未免太自大,莫洵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清楚,如果这是他的劫,我们不就都是幻影了吗?”
“在否定自己的时候,把别人也给否定了。”剑修们对苏泽浅说,“是种病,得治。”
记忆到此结束,苏泽浅又回到了白色演武场上,这一回莫洵没被允许进入。
剑修们有话对苏泽浅说:“我们不太清楚莫洵在筹谋什么,但想必不会是好事。”
“他是罪孽转生,便觉得自己该赎罪,心中亏欠太多……都是些没必要的负担。”
“我们反正已经成了这样子,也无所谓是不是莫洵劫数中的一环了,如果我们未曾真的活着,那也无所谓死,但自以为身处劫数中的莫洵,却是活着的——”
“——他是我们中最年轻,最强大,也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了。”
“所以看紧他,苏泽浅,不管他要做什么,别让他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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