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容祁的确如顾徽音所说的一样,他就是那么想的。
自从双腿残废以来,他没有任何知觉,即使拿着刀子戳自己的大腿,他仍然感觉不到疼痛,可是,那天在瓦肆里,顾徽音才轻轻地拍了一下,他便感觉到锥心的疼痛,这股疼痛不会让他感到愤怒,而是让他看到希望。
只要他的双腿还有知觉,他知道就一定还能治好。
可是,这十天来,替他看腿的御医和大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们的判断跟之前并没有区别,都觉得想要治好的希望是渺茫的。
他们甚至不相信他能够感觉到疼痛,以为那只是他迫切想要治好双腿而臆想出来的感觉。
“王爷,您别灰心,属下明天再去找其他大夫。”揽星看到夜容祁眼中的期待渐渐被绝望替代,心里都觉得难受。
夜容祁轻轻摇头,他心里清楚,除了顾徽音,没有人能够让他的腿在有任何知觉的。
“那天,顾徽音只是轻轻拍本王的膝盖,本王便感到疼痛,如今就算拿刀子戳个洞,都再没有知觉。”夜容祁说,“她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揽星那天不是亲眼看到夜容祁痛得额头冒汗,他几乎也要以为这是夜容祁臆想出来的疼痛,他是亲眼看到顾徽音一手拍在王爷膝盖上的。
“属下去把她抓来,问她当日究竟做了什么!”揽星说。
“你若是去了,只怕就回不来了。”夜容祁淡淡地道,“明日夜容奎开府大喜,我们去了自然能见到她。”
揽星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自从二皇子的双腿不能走路,几乎都没有参加过任何宴席,即使是自己的开府之日,都没有宴请任何人,他不想看到别人同情的目光,更不想成为被奚落的对象,没想到却愿意去参加大皇子的开府大喜。
“王爷……”揽星担心地看着他。
夜容祁说,“顾徽音不会无缘无故让本王感觉到疼痛的,她说不定能治好本王的双腿。”
揽星觉得王爷说这话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那么多御医和有名的大夫都治不好,一个臭丫头能够治好吗?
他觉得一点都不可信。
“顾徽音这些天都做什么?”夜容祁问。
“一直都在恪王府,连人影都没有看到。”揽星说,“许是夜容铮拘着不让她与您见面。”
夜容祁一直认为顾徽音接近他,是有夜容铮的授意。
“顾徽音这个人……”夜容祁闭上眼睛仔细地想着,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臭丫头,竟是让人那么捉摸不定,“查到她为何来王都城了吗?”
揽星说,“属下今日正要与您说,顾徽音半年多前得罪傅孝先,被褫夺爵位送到宝月庵幽禁三年,看来是夜容铮将她带出来的,王爷,只要我们将她在王都城的消息传到京都城,顾徽音肯定是死罪。”
“暂时别传出去。”夜容祁说,“且先看着,本王要知道,夜容铮为何要对这个姑娘刮目相看。”
说不定,顾徽音身上有让人值得利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