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又叹气啊,过去的事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路要往前看,不能总去回忆过去。”
苏家的人一向心善,只是怪半仙还没见过善良到他这个份上了。
怪半仙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我叹气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那臭丫头做事毫无章法,什么都是乱来的,她今天这么一出手,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的怀疑,这对她来说可未必是好事。”
怪半仙说的正是文青争所担心的,只是这女儿是他自己教出来的,就算这般做事莽撞,他也怪不得任何人。
苏冬亚一直沉默不语,苏启泽看了她一眼问:“姐,你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就是觉得今天在场的那些人里面还想藏着什么人。”
藏人?
苏启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藏?怎么藏,大家不都是坦诚相见的吗?”
苏冬亚摇头,否认他的话,“并不是,所谓坦诚,首先连司徒葵都没有做到,又何以让别人全都坦诚?今天顾熙出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是有个人塞了张纸条给我,我才会刚好赶过去帮了他。”
当时情况混乱,苏冬亚没有来得及说这些,又怕他们周围有人监视,所以到最后她也没有找到机会说。
纸条被她拿了出来,上面写着“东厢救人”。
想要从纸条上找出破绽是在太难,因为今天的人很多,一个一个查太打草惊蛇。
而且贺绥新已经承认了贺幽是故意给顾熙下药,顾熙也没有怎么样,这件事在查下去也是丢的顾家的人,顾家绝对不会允许继续查下去。
只是苏冬亚想不通,到底是谁事先知道了这件事还通知她救人,她为什么不自己露面揭穿这一切?
这是阴谋,还是她成了别人的刽子手?
“这件事还是跟司徒说一声吧。”
苏冬亚叹了口气,“说是一定要说的,她身边牛鬼蛇神不少,她信任的那几个人又不能时刻在身旁帮她,今天这事一闹,也不知道她要怎么收场,下次见面何时,真的不好说。”
——
戈尔郯和东方伍已经出了暗夜,却怎么都找不到乔克。
这家伙刚才就没影了,他们找了他半天,到底还是没出来。
“这小子,自己不认路还不知道跟着点,一个人到处乱跑,就不怕被逮到扒皮抽筋?”
“他是司徒葵的朋友,谁敢?”
东方伍话虽冷,但说的却是事实。
司徒葵今天都放大招了,这些被她请来的人,有谁敢动她的人,就不怕被灭了辰力?
东方伍虽然不喜欢戈尔郯事事为她操心,但是他也知道她的身份,商会跟暗夜在他看来没什么关系,但是话说回来,没有暗夜,就没有商会的存在,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东方伍还是懂的。
只是,身为司徒葵的老师,他实在不认同她今天这么冲动的做法。
“她做事一直都是这么冲动吗?”
闻言,戈尔郯想了一下说:“唔,还行吧,以前她成天不见天日也能把大法师气得半死,经常罚她不许出门,现在能随意的进进出出,对她来说应该算不上冲动,顶多就是……随意。”
“。…。”
见过护犊子的,东方伍却没见过他这么偏袒的。
随意,一个兴奋就把暗夜的法师打成了废人,就用随意两个字就概括了?
东方伍看了他一眼,“她这随意的劲倒是挺像你的。”
戈尔郯下巴一扬,质问道:“怎么着,现在觉得我小师妹好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别打她的注意,顾熙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东方伍呼吸一凝,蓦地捏住他扬起的下巴,凑近,大庭广众之下那样暧昧。
“你欠收拾?”
戈尔郯眼睛左瞟右瞟,这会儿人来来往往的,实在是有伤风化。
他笑眯眯的推开东方伍的手,唇不动的说:“这么多人呢,给我点面子,我好歹也是商会会长。”
“商会会长也得收拾。”
戈尔郯清了清喉,佯装怒色瞪了他一眼,“岂有此理,我长官京都金融命脉,怎么能总是被你压着,从今天开始我要翻身。”
一声轻笑,他总算是把东方伍给逗笑了。
戈尔郯看了他一眼,“你笑个屁啊。”
东方伍走近他,那双淡漠的眸子似乎只有在极近的距离下才会有些温度。
“我笑,你想得美。”
——
乔克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他急匆匆的往外跑,看到戈尔郯他们,他一边跑一边说:“你们怎么也不等等我,我一个人在里面迷路了,好不容易才走出来。”
乔克这个人什么德行东方伍最清楚。
当初在z市的时候他也就是站对了山头,所以才会有今天,若是说他自身的成绩,东方伍相信他下下辈子都不可能进入商会。
戈尔郯等了他半天,脚都站麻了。
“我还想问你跑哪去了呢,大家都往外走,怎么就你一个人走丢,你是横着走的?”
乔克抓了抓头,“我不是想着去跟司徒葵打声招呼吗,今天发生这么多是,我都没跟她说上几句话。”
“没说上几句话就对了,她哪有功夫跟你说话。”
乔克跟在他们身后往停车的方向走,脸上的急切变淡,他回头看了一眼。
暗夜,原来就是这样的地方,他虽然能力上帮不了司徒葵什么,但是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欺负。
他不是废物,也不是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