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幽回来了,贺家的瘴气不但没有散去,似乎更重了。
门前守着的人不见了,顾瑶走进去,就见屋里瘴气乱窜,几名家徒已经被吸干了精气像一句干尸一样躺在那里。
空旷的眼眶,皮肉都风干包着骨骼,看上去有些瘆人。
顾瑶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贺幽,问:“出什么事了?”
贺幽慵懒的闭着眼,像是在享受这几个人精气在体内舒坦的感觉,她没看顾瑶,懒懒的说:“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我还以为是你出什么事了。”
顾瑶跨过地上那几具干尸,走到她面前,微微皱了下眉,“你受伤了?”
贺幽呵呵一笑,不在意的说:“小伤,不碍事。”
顾瑶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四具尸体,“小伤需要四个人来补,对你来说什么才是大伤?”
在暗夜之外贺幽不能动她身边的人,因为那些人留着还有用,但是回来就不一样了,这里到处都是辰力者,随便抓两个吸干精气,没人会发现,就算发现了,她也不在乎。
她微微睁开眼,顾瑶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皱起眉。
她的整个眼珠都变成了黑色,像是被瘴气吞噬,说不上是恐怖还是恶心,总之顾瑶看着很不舒服。
“你到底做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贺幽深吸一口气,屋内乱窜的瘴气顺着她的鼻子和嘴慢慢的吸了进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害怕?
顾瑶跟他练了同一种邪术,害怕到不至于,但是她却不想变成她这个样子,龙泰虽然不是看脸的男人,但也一定不会喜欢妖魔鬼怪。
她的心怎么黑都好,他已经习惯了,但是最起码,她不能让自己的样子恶心到他。
“我既然选择这条路,就没什么好怕的。”
贺幽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可是那全黑的眼珠子怎么翻都看不到白眼珠。
她再次靠在沙发上,“那你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她们两个之所以达成协议合作,是因为贺幽要的只有贺家,她以为顾瑶跟她一样,却不知道顾瑶的野心比她还大。
在顾瑶面前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听从者,而是把自己当成了这件事的主谋。
顾瑶心机深沉这么多年,就算在她面前暴露了一点点自己的野心,贺幽也绝对想不到她会背着她做这么多事。
顾瑶看了一眼楼上,“你母亲过世了,你知道吗?”
贺幽动作和神色都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全黑的眼稍稍淡了淡,“嗯,知道,这么多年她活的也辛苦,走了也好,最起码不会被连累。”
贺幽的母亲是因为当年生她的时候落下的病根,一病就是这么多年,她也很想像别的母亲一样时不时的抱着自己的孩子亲昵,可是她做不到,甚至一次都没有包过她。
但是即便这样,在贺幽的心里,她也没有埋怨过自己的母亲,她的死对贺幽来说,算是解脱而已。
“舅舅和外公,你打算让他们一直这样吗?”
闻言,贺幽看了她一眼,“你进来过了?”
顾瑶点了下头,“嗯。”
贺幽淡淡一哼,“他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有这时间还是去跟龙泰说说,让他告诉他弟弟,少管闲事,这次他偷袭我的仇我记下了,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你真的去找他们的麻烦了?”
“算不上找麻烦,只是去探探虚实,毕竟司徒葵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到日子。”
“其实我们不用再去管司徒葵肚子里的孩子了。”
闻言,贺幽阴森森的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司徒葵肚子里孩子的用途是稳固他们在两家的势力,现在她说不用了,是心软了?
顾瑶解释道:“你别误会,我说不用是因为我找到了可以替代那个孩子的人,而且跟那个未出世,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的孩子相比,这个人更适合暗夜少主的位子。”
听着这话,贺幽来了兴趣,“哦,是谁?”
“还记得我姑姑吗,就是一直被关在偏屋从来没有出过门的那位,其实她不是我姑姑,是顾熙的母亲。”
贺幽挑了一下眉梢,“有点意思,不过她为什么会比司徒葵肚子里的孩子更合适?”
“因为她本来就应该是暗夜少主,因为爷爷和父亲想要留住顾熙,所以才做出这么多事。”
顾瑶把暗夜少主的孩子不能留在暗夜的事跟贺幽说了一遍,听完,贺幽笑了。
“论阴狠,你我可都比不上顾槐这只老狐狸,他倒是做得出来,瞒天瞒地,居然瞒了这么多人。”
说着,贺幽眯了眯眼睛看着顾瑶,“可是她眼睛不是看不见吗,那双诡眼还在?”
顾瑶摇了摇头,“不在,但是我已经叫余家的人来给她治了。”
“什么时候能治好?”
“一两个月左右。”
贺幽笑出声,“很好,既然有人顶替这个位子了,那么我也就不用再费劲去抢人,直接杀了更省事,暗夜少主的儿子不能留再暗夜,孙子就更有可能是个祸患,留不得。”
她想报仇,顾瑶看的出来,不过这件事她爱怎么做就怎么做,顾瑶也懒得管。
“我这次叫你回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顾瑶好端端的把她叫回来,贺幽就想到了她有事,只是,这么严肃,倒是让她有点意外。
“我听说,这巫蛊有破解的办法。”
听到她说这个,贺幽就想起来司徒葵一口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