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护卫将哭天哀地的二姨娘给拖出去,四下安静,久久无人应声。
这一幕,急转直下,反转太快,他们还没有任何反应。
至于那个男人,谢将军直接下令,让押着去交给京兆尹。
侍郎大人此时当然不留着了,这下是拉着夫人就逃也似的出了将军府。
“灵沁,今日叫你受苦了,若不是你早对此中有疑惑,与我说明,我提前派人查了,只怕……”
谢将军这才看向谢灵沁,面带几分愧色,这般一言,当叫人明白了个中原委。
“无碍的,父亲,女儿也只是昨夜出府时无意中听到,虽不能听全,哎,倒也没曾想,为了陷害我和我身边的丫鬟,他们连蛮夷都能扯出来。”
原来,这一切,是谢灵沁早有预料,提前与谢将军说了,难怪……,也就是说,最之前那一幕,不过是二姨娘几人在自导自演。
“将军的意思是?”贤王仍然不太明确。
“哎,贤王啊,忠勇侯,各位,叫你们都看了笑话了,前日个,府里发生些事,此下也不好说,是以,昨日晚些时,灵沁来我书房,说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她带着丫鬟出门时,无意中看到尚书府夫人和侍郎夫人,偷听到她们的说话,于是……”谢将军一叹。
众人这才释然,所以说,方才毒酒是二姨娘自己……
这高门府邸倾轧之事,各家都有,当下,心照不宣。
一旁,砗磲显然还蒙在鼓里,看着谢灵沁,“所以,小姐,你手腕上的红痣……”
谢灵示意她放松下,这才道,“许是无意中被二姨娘或者谁看到,所以,就借此生的事吧。”
砗磲闻言,眼睫微颤,这才是真的松下一口气。
而谢灵玉呢,此时一张脸煞白,煞白。
谢将军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责怪她,可是,母亲被这般赶出去,那也就是在妥妥的打她的脸,以后,别人又会如何看她。
早知,就不要以蛮夷来说事。
当初就是觉得,这样会将谢灵沁置于死地,可是现在……
正是因为牵涉到蛮夷,父亲才会如此不留情面。
不行,不可以,不能叫谢灵沁好过的。
一定不能。
她还有后抬,对,谢灵沁,你别得意。
而此时,一旁,李俊儒也暗暗握紧了手掌,原本看着这一幕,还以为今日这谢灵沁沁死定了,没想到,真是……
……
而此时,长街上,一辆马车正奔行在将军府的路上。
“公子,时间赶不及了,我们走近道吧,就是有些偏。”
“按你说的做吧,不然,父亲少不得又要说我。”
“是。”
车夫将马车头一拉,便转进了一条极阴偏小道。
“吁。”刚行走没多久,车夫突然将马车拉住。
“怎么了?”车内,少年明显不悦。
“公子,有人。”
“公子,公子……你要给奴婢作主啊,给奴婢作主啊……”
联声,帘幕一掀,少年公子下得马车,看着跪在马车面前的少女蹙眉之后,一片诧异,“妙俏?”
“呜呜呜,公子,就是奴婢啊。”
“你怎么成这样啦。”
妙俏此时面色红肿,全身带伤,哪里还见素日的水灵,落魄狼藉至极。
“呜呜呜……公子……公了……”而谢聃聆这一问话,妙俏的眼泪立马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啪啪直掉。
“你说,是谁把你弄成这般重伤的,少爷我给你报仇。”
“公子,是……是大小姐……”
“大小姐?谢灵沁?”
“她……她不仅使诡计把二姨娘的姨娘位给剖了,还让奴婢少了失了清白,被迫入了工部尚书府,可是许公子……一直折磨奴婢,那些丫鬟对奴婢也不好呜呜呜……”
“谢灵沁,你连妙俏都不放过,你……”谢聃聆小小的眉宇蹙着,紧拽着手,看着一身伤的妙俏,心里也升起怜惜之意,当下让要人将妙俏抬上马车。
“不不不……公子,就这般离开了,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奴婢必须要回尚书府。”妙俏说着,挣扎着起身,便向着前方而去。
谢聃聆看着,咬紧了牙齿,“谢灵沁,你真是坏到底了。”然后,谢聃聆高声一喝,“加快回府。”
“是,公子。”
而暗处,方才本来已走远的妙俏这才畏畏缩缩的伸出头来,一直见着马车走得没影儿,这才满心害怕又期待的看身一旁,“贵,贵人,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现在,可以帮我报仇了吧,让我当上许公子的正妻了吧。”
黑暗处,一团黑影包裹在巨大的黑色披风下。
“好啊。”那人说,声音含笑,同时,抬起了手,快而准的掐了在了妙俏的脖子上。
妙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想挣扎,然而,上天没有给她机会。
只听咔嚓一声,妙俏的身子倒在地上。
“想做正妻?下了地狱,一样可以的。”那人阴阴一笑,然后,又低头,提拉着妙俏的脚,往一处拖去。
“你的尸体,还有用呢。”
……
将军府里。
谢将军并没有与谢灵玉说什么,可是,那种因为二姨娘行事而连带着对她的一丝不喜,谢灵玉能清楚的感觉得到。
“王爷……”谢灵玉只能攀附好眼前这唯一的大树。
宇文贤对上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温声安慰,“无事,你是你,本王不会放于心上。”
谢灵玉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