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带着谢灵沁越过重重高楼,掠过片片树林,最后,一片花海进入眼帘。
美人蕉、木芙蓉、睡莲、紫茉莉来、茶梅、蝴蝶兰、月季…
五颜六色,葱茏葳蕤,清香芬芳,带着山间特有的水气,沁润着心肺。
谢灵沁从不喜欢五颜六色,太过斑斓,所以,衣着若非必要,也是常常素简。
可是,此时看着那铺际得几乎与天际处相交的一片,竟当觉得,世间最美的美景,也不过如此。
生于山野间,夜色星辰下,吐着花蕊,与绿叶交相辉映,摇曳着妖娆的身姿。
可是,这些花,生养环境不同,能如此和谐的生在一处?
谢灵沁眉目趋于柔和,看向宇文曜,“你,这里莫非是你所种植?”
宇文曜眉桃微挑,轻微颔首,“如你所见。”
谢灵沁眸中装满疑惑,“种花这种事,与你的气质,完全不匹配呀。”
宇文曜轻然一笑,“我也没想到,这些花,竟活得这般好。”
谢灵沁来了兴致,“怎么说?”
宇文曜看她一眼,少女的眉眼在夜色下,分外明亮,羊脂玉一般的小脸,微微仰着,唇瓣上一片柔软的色泽,让他几乎情不自禁,骤然低下头,轻啄一口,方才娓娓轻道,“儿时,我刚被封了太子之位,于理,我是要搬出宫中,自居太子府邸的,可是,这后,就时常遭遇暗杀,每一次,都会死很多人,那时,我很累。”
宇文曜声色平淡,谢灵沁的心却是紧张起来,拉着宇文曜的手都不自觉的将他拉得更紧。
宇文曜拍拍她的手,笑容如风雪过后的暖阳,“于是,我就进宫问母后,问她说,是不是我不做太子了,就不会遇到这般暗杀,就会很快活,可是,母后只是轻轻一笑,她对我说,如果我不是太子,会死得更快。”
谢灵沁一震。
“我又问,那,我要怎样才能开心点呢,我母后那时眉目很是温和的对我说,学着做一件事去疏导自己的心事,将自己修炼得无欲刚刃,便不惧任何风雨。”
宇文曜的声音轻柔,夜色下,低柔轻缓得如同温风拂过谢灵沁的耳蜗。
叫谢灵沁所有的心绪都跟着他的每一道呼吸起起重重。
“然后,母后给了我一朵花,让我善待它……呵……”
宇文曜看着谢灵沁突然笑出来,“我以为那花会死的,然而,你看这一大片,当真是生命力旺盛。”
“所以,你每次不开心,又或是心绪不平时,就会来这里?”
谢灵沁问。
宇文曜点头,“对。”
“皇后娘娘真是一位好母亲,身处后宫,却还是禀呈着一位母亲之心,她,只希望你好呐。”谢灵沁道。
“她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皇后,好母亲,不然……”宇文曜对着谢灵沁的额头轻轻一吻,“不然,我如何能在如今牵着你的手。”
谢灵沁觉得这话牵强了,分明就是在哄她。
只是,后来有一日,想到今日种种,谢灵沁蓦然发现,宇文曜时所指的意思,却并非她当时理解的意思。
如果不是他,她会在哪里呢。
而此时,宇文曜看着谢灵沁,那双眸子紧锁着她,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
“不过,我看这四周,没有打理过的痕迹了。”
“自然,因为十四年前我便只是来这里看看,不再种植了。”
谢灵沁一愣,“十四年前……那不是……对,许怡然说过,你八岁就一人单闯天机殿了。”
宇文曜笑,“因为,那日的我已经自认为将自己修剪的无欲无求,刚刃不为任何事所动。”
谢灵沁好吃惊,眸色一亮,“宇文曜,我突然好想和你生孩子。”
这话来得太冒昧,太突兀,太意外,以至于,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宇文曜面色一怔,“你,说什么?”
谢灵沁面色一红,“嗯,我的意思是说,你才八岁啊,八岁就俨然比过一般的大人啊,你……太牛气,将来我们生出的孩子,一定会很聪明。”
宇文曜的耳根显见的染上一抹红,月色下,隐隐约约,看着谢灵沁,竟突然有些局促的模样,“那,你日后,要好好待我。”
“嗯?”
“我说,他日……”宇文曜声音蓦然的变得暗哑,一把搂过入谢灵沁,唇瓣抵着她的唇瓣,呼吸如兰,声声魅惑,“他日,你好好待我,我就日日努力。”
“宇文曜,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怎么的耍起流氓。”谢灵沁双手抵住宇文曜的胸膛,脸颊上飞起一抹红,整个身子好像都在这这嗓音下烧着了。
面对谢灵沁羞涩的控诉,宇文曜好无辜的,“明明是你在蛊惑我,引诱我,怎么的就说我在耍流氓……”
“我哪有对你行过半点引诱之事。”
“你方才说,要和我生孩子。”
谢灵沁……
她方才一时兴起,只是不想白瞎了那般好的基因好么。
“sè_láng啊你。”
“就想色你。”
宇文曜伸手,在谢灵沁胸前一捏,同时还坏坏一笑,“你可以还手的。”
“你……”
“谢灵沁,我想亲你。”低沉暗哑的声音,以及那看着她,闪着情欲的光芒,叫谢灵沁身子都软了,踮起脚尖,迎和着他的吻。
互相都极是渴望,互相索取,互相吮~吸,好像这样,就能把对方紧紧的抱住,永不分离。
眉,鼻子,眼,耳垂,锁骨……
轻碎的低吟在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