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从检控官那里拿到的这份直接证据,就是被告塞斯居住的楼对面一家古董店的监控录像。
这份证据太重要了,以至于罗思劳警局里面坚持正义的警官们心照不宣,没有向他们的顶头上司约克和拉莫娜提起,所以这两人到现在才知道还有这样的证据。
这个监控录像本来是古董店用来保护自家商店安全的,但是恰好将对面公寓楼楼前的地方也包括进去了。
塞斯猛地抬起头,目露惊恐地看着顾念之,渐渐地,他眼中滑过一丝残忍的凶光,然后慢慢低下头,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法官和被告继父约克心里都是一沉。
什么时候有这个证据?!
他们怎么不知道?!
被告律师脸色发白,但还是立刻站起来问道:“请问原告律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证据?之前为什么没有向法庭报备过?”
顾念之已经将那份监控录像从检控官给她的闪存里存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了,同时已经上传到华夏帝国的云端备份,不怕别人动手脚删除。
她淡定地:“当然是从古董店拿到的监控录像,不然你认为呢?至于没有报备……我们也是刚刚不久才得到这份录像。”
被告律师心里惊疑不定,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约克。
约克面无表情地朝他点了点头。
被告律师心里有了底,对顾念之:“什么监控录像?得给法庭看一看才知道真假。如果是伪造合成的……”
“那就当庭播放吧。”顾念之很大方地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举起来,“如果法庭上没有能够播放的器材,我可以用我的笔记本电脑放给你们看。”
现在的法庭怎么可能没有播放器材呢?
法官看了顾念之一会儿,才:“可以接到法庭的大屏幕上。”
顾念之便跟法庭的工作人员一起,将自己的电脑接到法庭的大屏幕上。
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被告塞斯所住公寓楼前的情形。
录像显示的时间正是去年五月十一号下午五点多钟,正是被害者黎海清失踪的时间!
被告席上的女被告尼娜发出一声低嚎,趴到桌上哭了起来。
只见录像监控上出现了她的画面。
她从塞斯的公寓楼里走出来,在门口晃了几圈,这时,一个娇漂亮的华夏女留学生穿着一身米白色运动装慢跑过来,进入了监控录像的视频范围内。
正是被害者黎海清。
尼娜快步走了过去,叫住黎海清。
黎海清停了下来,两人不知道在什么话,然后,尼娜几乎是拉着黎海清的胳臂进了塞斯的公寓楼。
顾念之这时摁了暂停,不问男被告塞斯,而是问女被告尼娜,“尼娜,去年五月十一日,你是跟塞斯在一起吗?”
尼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证据确凿,她已经快撑不住了。
“去年五月十一日,就是黎海清被害的那一天,你叫住她干什么?”
尼娜还没回答,塞斯突然嚷了起来:“她是自愿跟我们3p的!你管得太多!”
顾念之没有生气,“哦”了一声,反问塞斯,“那到底是哪一天‘自愿’的,你是不是再想一想?到底是十号,还是十一号!”
塞斯双目红通通地,怒视顾念之,半天不出话来。
“你不话了?这录像监控没有作假吧?你们见到被害者黎海清的日子,明明是五月十一日。”顾念之指了指大屏幕上暂定的画面。
塞斯还是嘴硬,梗着脖子:“十号,十一号,有差别吗?我记错了不行?反正她是自愿的!我们没有强迫她!还有,她走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谁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顾念之点点头,“好,第一个疑点,你确实是在被害者死亡那天见的她,证明你以前在撒谎。”
“我是记错了!记错了!怎么是撒谎?!”塞斯几乎咆哮起来。
顾念之冷睨他一眼,转头看向法官:“被告咆哮法庭,法官大人都不管管?”
法官这才不情愿地对被告塞斯:“被告,请控制你的情绪,我不会允许诬陷一个好人。”
“对,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顾念之跟着接话,惹得塞斯差一点又跳起来。
被告律师赶紧过来安抚他,才让他没有再咆哮了,但还是怨毒地瞪着顾念之。
顾念之一点都不怕他,又:“你她是自愿跟你发生关系,之后她又离开了。可是我翻便了这家古董店从那天以后一直到现在的监控,都没有看见黎海清离开你家的图像,请问她是如何离开你家的?飞出去的?还是从你家窗户里跳下去的?”
塞斯一急,连忙:“跳下去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黎海清的尸体正是从塞斯家公寓楼后面的树林里找到的,就对着塞斯家后窗的位置。
“呵呵,你可是住在三楼,难道她从三楼往下跳的?真是厉害……”顾念之意味深长地,将视频又点开了,对坐在被告旁听席那边塞斯的父母:“还有你们两位,我再问一遍,你们有没有去塞斯的家里帮他销毁证据?哦,不对,应该,叫打扫清洁。”
塞斯的继父约克脸色铁青,双手跟着颤抖起来。
顾念之静静地看着男被告的继父约克,也不话,更不退却。
这个人,才是整个案子这么艰难的根本原因。
他在案发当地一手遮天,用华夏帝国的官场话来,就是当地公检法一把手,而且还兼任当地的民主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