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一听这话,没敢再拦,只得由着两人进去,恒瑞还以为终于可以得见舒颜,然而进得苑内,找了一圈儿都没见到舒颜的身影,也没看到福康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锦湘也觉疑惑,质疑小厮是不是看错了,小厮再三保证不可能看错,“的确是此处,奴才回去报信时还留了人在此看着,并未看到三爷离开。”
他们坚称没看到人离开,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人是从后门走的,只不过福康安从后门离开有可能,舒颜受了伤,养伤期间应该不会随意挪动,总不可能让她也从后门走吧?
除非……想到一种可能,恒瑞恍然大悟,“他们可能被瑶林给耍了!”
“啊?什么意思?”
锦湘尚不明其意,自以为如意算盘打的精,殊不知福康安戒心甚重,乘坐马车时已然察觉有人在跟踪,故意让马车拐至另一座别院清月苑,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入内,而后再从后门出去,悄无声息的赶至云泉居。
那小厮并不晓得,回府后如实回禀,这才导致锦湘等人白跑一趟,福康安名下的宅院甚多,恒瑞一时间还真不能确定他到底会将舒颜安置在何处。懊恼的他狠锤一旁的枣树杆,暗叹福康安为了隐藏舒颜的下落可真是煞费苦心!暂时找不到破解之法,兄妹二人只能先行回府,再做打算。
此时的福康安早已悠哉悠哉的到得云泉居内,一轮清月高悬夜幕,疏星点点,来得不早不晚,正赶上下人在摆晚膳。
雪阳一看三爷过来,顺道儿为他添了副碗筷,舒颜看到他也没什么反应,闷闷的舀着碗中的瘦肉粥,晃神许久才送入口中。
福康安心道自个儿也不小气啊!特地嘱咐下人好生伺候着,晚膳六菜两汤,皆是珍馐美味,不曾亏待她,她怎么就兴致缺缺呢?“桌上就没有合你胃口的菜?”
抬眸瞧了他一眼,左手支着小下巴,微倾身的舒颜懒声道:“整日的躺在帐中,不曾走动做活儿自然也就不饿,没什么食欲。”
修长的指节拿捏着塔头竹筷,福康安若有所思,“不如晚上我陪你活动一番,也好消消食,劳累过后自然知饿。”
“……”微眯眼,舒颜不悦的瞥向他,而后放下筷子双手合握,松了松筋骨,“好啊!前些日子学了几招,正好拿你练练手。”
这种时候,她不应该娇羞一笑,嗤他讨厌嘛!然而她竟面不红心不跳,打岔的功夫还真是一流,未曾如愿看到她羞涩的模样,福康安甚感挫败,夹了一块牛肉放在她面前的骨碟中,“多吃点儿才有力气打人。”随后又吩咐丫鬟给她盛了碗骨头汤,说是利于养伤。
用罢晚膳,漱了漱口,舒颜起身去净手,雪阳小声回禀道:“那些汤药赵姑娘倒是喝了,只是这瓶药膏她不肯涂,说是难闻,不愿往脸上抹,奴婢嘴笨,也劝不动。”
这药膏他也闻过一次,稍稍刺鼻,但贵在疗效,舒颜脾气犟,连他都得费一番工夫才能降住她,丫鬟拿她没办法实属正常。
微扬首,福康安示意她将药放在桌上,“搁着吧!我来劝。”
雪阳识趣退下,待舒颜过来时,看他还坐在这儿,忍不住提醒道:“明月高悬,天色已晚,你不该回去吗?我要休息了。”
岂料他竟将袍一撩,坐得越发端正,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这座别院可是我的,自然屋子也归我,我想留宿还得征求你的同意?”
想起那晚在山寨的可怜遭遇,舒颜心生防备,“不是不可以,但此处屋子那么多,又没劫匪监视,无需住一屋,你睡旁处呗!”
“我还就看中这间了。”
福康安耍赖不肯走,故意逗她,就是想看她软声细语跟他说好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