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意忒欠揍, 看得舒颜牙痒痒, 瞥见他伸手来拉她,立马拍开,索性摊开来说,“聪慧如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只是想让你带我出去玩儿?什么想你都是假的, 你听听也就罢了, 甭当真。”
他当然明白, 但戳穿可就不好玩儿了, 福康安笑意渐失, 不悦撇嘴,将松色袍子撩至一旁,潇潇然往桌边一坐,“小爷现在心里不舒坦,你若有能耐将我哄开怀,咱们还有得商量,否则免谈。”
为了能出去透透风,舒颜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立马做殷勤状,自桌边绕至他背后给他捶背捏肩,又给他端茶倒水,奈何他依旧绷着脸,一副旁人欠他几百两银子的冷淡模样,于是她跟他讲起了条件,“不若这样,我给你讲个笑话,但凡你笑了,便当我赢,你就得带我出去玩儿。”
难得被她哄着,福康安十分受用,欣然点头,算是应承,于是舒颜开始讲笑话,“话说曹丕命曹植作七步诗,作不出来就要杀掉他,曹植胸有成竹,然而才走了五步,诗未作罢就突然倒下了,你猜为什么?”
福康安十分配合的问了句,“为何?”
但听她接着讲道:“一旁的曹丕得意哼笑:傻弟弟,你中了五步断肠散啊哈哈!”才道罢她便笑不可仰,自个儿傻乐,好不容易直起腰,却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一副看傻子的模样,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舒颜讪讪敛笑,颇为懊恼,“我讲的不好笑吗?”
摇了摇头,福康安并不觉着好笑,甚至还觉得傻里傻气。失败的舒颜并不气馁,继续想办法,“不如我们来玩木头人,你玩儿过的吧?谁先动谁就输。”
她喜欢玩儿,那他就奉陪到底,待她喊了声一二三,两人互盯着对方,都不再动弹,他尚未发现她乱动,她竟自己承认,“我认输。”
福康安莫名其妙,“哪里动了?没看到啊!”
指了指自己,舒颜狡黠一笑,“心动了。”
“……”这也算?居然拿这个来逗他?没想到她是这样的赵舒颜,福康安摇头轻笑,得逞的舒颜欣喜拍手,得意洋洋,“哎---你笑了!”
笑意顿僵,福康安一脸懵然,“这不是两个游戏吗?还能混为一谈?”
难得将他逗笑,舒颜可不会分得那么清楚,“我不管,反正你笑了,就得带我出去玩儿,说话要作数吆!”
本就是这么打算的,正好有个台阶,他也就顺势而下,遂交代她换身衣裳,带她去逛一逛夜市。
最近一直待在屋内,不曾出门,她也就没怎么刻意拾掇自己,只让雪阳帮她盘了简单的发髻,戴了两朵粉色和紫色的绒花,因着今晚要逛夜市,是以雪阳特地为她重新妆扮,换了身茜色绣琼花的衣裙,又在云鬓上簪着葡萄石的珠串钗,青翠欲滴,色泽盈亮,越发衬得这张面娇容白。
雪阳想着这些首饰皆是三爷亲自送来的,今儿个都戴着,三爷瞧着必定欢喜。
一心想出门的舒颜坐不住,无心欣赏这些精致的首饰,直催她快些,“实则不必那么细致,待会儿回来还得卸妆多麻烦,简单一些即可。”
“外头那些铺子里的人都是看人的穿着打扮区别对待,奴婢当然得给您打扮得美艳些,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舒颜不觉哀叹,“脸上还有疤呢!穿戴得再好看也是白搭。”
立在窗边等待的福康安闻言,回头挑眉,“夜幕四合,朦朦胧胧,谁瞧得清你的脸容?只管跟着小爷走,谁也不敢笑话你半句。”
她也就是随口感慨一句,并无低看自己的意思,无需他来安慰。
挂上耳坠后,舒颜终于松了口气,迫不及待的起身吆喝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