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觉罗氏自以为软硬兼施就能使她妥协,偏偏舒颜也是个倔强的主儿,好话她还有可能心软,但凡说硬点儿,她这暴脾气可就上来了,说话也不再客气,态度略冷硬,“姨母你这到底是求人还是威胁?当初是你们母女求我替她选秀,如今选秀已过,我也不求荣华,其他的你们自己解决便可,怎的又让我代她嫁人?你们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可有考虑过我的意愿?”
被晚辈斥责,西林觉罗氏这面子挂不住,但也深知家族利益最重要,劝她应下才是要事,于是拉下老脸讪笑讨好,“这不是骑虎难下嘛!谁也料不到你会被赐婚给富察氏啊!且那家的主母那拉氏已然见过你,根本无法再调换,只能将错就错,其实你嫁过去也好,多给娘家帮衬些,以后你们家就有好日子过,你大哥想要考取功名入官场也更容易些。”
又拿亲人说事儿,一听这个她就烦,实不想管那些,可若弃他们的安危于不顾又似乎太狠心了些,她始终做不到如此绝情,但若为旁人而出卖自己的后半生,便是对自己不负责。
究竟该如何抉择,她一片混乱,一时也没个主意,偏这妇人还在旁不停的唠叨,说什么她家困难时,她姨丈帮衬过不少,她也得感念恩德,帮她们一把,又是打感情牌,又是哀求落泪,一直回响的声音听得舒颜脑袋都快炸了,摆摆手示意她停下,“好了,利弊我很清楚,但这件事关系重大,未免以后后悔,我不想草率决定,需要时日来考虑。”
她们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她手里,现在她可是祖宗,虽然很希望她能一口应下,但也不敢逼得太近,惹恼了这丫头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是以西林觉罗氏不敢强求,勉笑应下,“那好,你先考虑着,过两日我再过来,你可千万想清楚,多为家人亲眷考虑,顾及大局啊!”
好不容易送走了她,周遭总算是平静了些,可她的脑海依旧嗡嗡作响,屋内燃着的月麟香也无法凝神静气,撑着桌面缓缓坐下,舒颜头疼欲裂,扶额怅叹,她很肯定,自己不愿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将余生葬送,可若不妥协,此事定会被抖出来,两家人若是因她的任性而被治罪,她的良心能安吗?怕是也会自责懊悔吧?思量再三也没个决断,正为难之际,瑶林的身影乍现于脑海,舒颜忽然想向他求教,问一问他的意见。
还有一点儿令她疑惑的是,恒瑞虽然知晓她在此处,但他不知她入宫选秀一事,怎么可能告诉他的表兄福康安呢?唯一知情的便是瑶林,而瑶林也是恒瑞的朋友,难不成是瑶林无意中说漏了嘴,是以恒瑞才知情,又转告给福康安?
目前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真相究竟如何,还得亲自问过瑶林才知晓,却不知他何时会过来,有时日日都来,有时却会隔几日,情绪纷乱的她已然等不及,遂向雪阳打听,如何才能找到瑶林。
雪阳还以为她是想念三爷,没敢耽搁,立即差了小厮去打听三爷何时有空。
彼时福康安正在公主府中和他二哥在讨论户部之事,自傅恒去世之后,忠勇公的爵位便由其子福隆安承袭,乾隆对这位额驸也是百般疼宠,一直让他随侍在京,不愿让他到外地任职。
而今三弟将被调去户部,福隆安便将自己曾在户部任职的经验倾囊相授,务必让他少走弯路,做出一番业绩给皇上看,也好证明他不是只靠裙带关系,自身也有能力去担任侍郎的官职。
两兄弟一谈论起官场便有说不完的话,容璃本不愿打扰,可眼看晌午将至,还是得过来问一声,看三弟是否有饭局,若是得闲正好可以在这儿用午膳。
赶巧福康安今日也没什么事儿,便应承了下来,于是容璃吩咐下人到后厨去交代一声,福康安则继续留下与他二哥品茶畅谈。
说得正兴起之际,守在外头的达海突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