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也抽回了手,请他换辆车坐,福康安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抱臂坐得稳如泰山,“这马车宽敞着呢!谩说三个人,五个人也坐得下。”
根本不是坐不坐得下的问题,“我们要说悄悄话,不希望你在场,你就不能识趣点儿暂避一会儿?”
她越是这么说,福康安越发生疑,“说我坏话还是怎的?为何我就不能在场?”
“我们才懒得说你,不过是姐妹间的悄悄话,有人在场不自在,你且去那辆马车吧!”
捱不住舒颜这恳切又温柔的小眼神,福康安只得妥协,但还不忘讲条件,附耳低语,“今晚我要三次,若然同意我就下去,否则免谈。”
虽然他声音极小,但当着锦湘的面儿说这种话,可羞煞她也!红脸嗤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虽说这行径小人了些,但他也没逼她,还不是她们欺负他在先,是以他才敢掐准这句不松口,无谓的往后一靠,一脸痞相恨煞人也!“这就在你的态度了,我是无所谓的。”
生怕锦湘起疑追问,不敢再与他僵持,舒颜唯有敷衍,“行了你快下去吧!”
“不拒绝当你默认哦!”得逞的福康安这才起身下了马车。
看他哼着小曲儿,似是心情大好的模样,锦湘不觉好奇,“才刚他不是不情愿嘛!怎的这会儿这般欢喜?嫂嫂你是怎么哄他的?”
这条件她哪好意思说出口,简略代过,“不过是些闺房密语,待你成亲后便晓得了。”
想着她可能羞于启齿,锦湘了然一笑,也就没再追问,舒颜打哈哈道:“不说他了,说说你呗!我听瑶林说,最近你家人在给你物色人家呢!你是爱新觉罗氏的宗亲,无需参加选秀,想来也是要嫁至公爵大臣府中,却不知你可有钟意之人?”
提起这个,她笑意顿敛,唉声叹气,“你是不晓得我最近有多惨,额娘的确在为我的婚事张罗,可我钟意于一个新科进士,奈何他是汉人,我阿玛也见过他,却不同意这门亲事,说是满汉不可通婚。我愁得寝食难安,都开始掉头发了呢!二哥看我这般难受,这才带我出来散散心。”
这个规矩的确太严苛,她若不是顶替晴云选秀,成为满洲女子,想来也不太可能嫁给福康安,对此舒颜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以她听来的故事来规劝,“怎么说呢?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肯定很想与他长相厮守,但有句古话说得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他们是过来人,经历得比你多,看得比你通透,这才会忍不住用长辈的身份去干涉你的婚事,比如你喜欢那个进士,他的家境应该很一般吧?也许他现在会对你好,但是以后呢?柴米油盐的日子离了银子真的很难过。
远的不说,就说我娘,她原本也是富家千金,与我爹两情相悦,不顾家人反对坚持嫁了过去,奈何我爹一直郁郁不得志,我娘自嫁给他之后就没过什么好日子,不仅得拉扯我们兄妹二人,还要照顾病重的夫君,和我姨母相比,看起来竟苍老许多,人的命运,有天定,也有自己的选择,走错一步,往后就再难回头,锦湘,你可千万不要草率的做决定,还是得听取旁人的意见,多设想往后的日子,我希望你不仅有夫君疼爱,还有锦衣玉食的日子可以享受。”
设想总是美好,两全其美终是难啊!“我若想要锦衣玉食很容易,随便让额娘为我寻个夫君便能达到,可夫妻和睦却是难,那些个名门公子哥,真没几个值得托付的,你看看我大哥的德性就知道。
难得我与慧裕情投意合,我真的不想轻易放弃,舒颜,我想赌一把!”即便明知结果无法预料,她也不愿就此向命运妥协,“即使往后真的不幸福,我也认了,反正是自个儿的选择,我不会后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