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手一抖,帕子落在地面,想也不想,她转身往外跑。
快来了吗?徐宥慈没有表面上那样镇定,她的双手发凉,视线已经停在同个地方很久了。
门突然被撞开,她猛然转身,看见赵姨娘领着人闯进来,她慢条斯理地阖上书册,寒声质问:“谁允许你进涵院的?”
赵姨娘扬起眉,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够久了,上次在街上张狂,是她没脑袋、没眼色,但这回在家里,左右全是她的人,即便她再嚣张,也没有人敢多说半句。
她二话不说抢身上前,扬起手,用尽力气一巴掌往徐宥慈的脸上挥去,在清脆的声响之后,徐宥慈雪白的脸颊上烙上五根指印。
她知道了?徐宥慈缓缓吸气,冷冷的目光中不带丝毫情绪,她嘴角微扬,倒想看看这个赵姨娘能张狂到几时?
赵姨娘见她一脸不屈,气得扬手想要再甩去一掌。
第一个巴掌徐宥慈猝不及防,但第二个……想都别想!
她用力推开赵姨娘,赵姨娘一个踉跄,脚绊到椅子,仰头往后摔,后脑疼痛一阵晕眩。
“死人呐,不会来扶吗?”赵姨娘揉着头,鸡猫子喊叫一通。
仆妇连忙上前将人扶起。
徐宥慈那充满鄙夷的目光刺得赵姨娘胸口发疼,她气得反手一拍,最靠近的文娟首先遭殃,她忍着痛不敢哭,等赵姨娘站稳后,委委屈屈地躲到一旁。
“喊一声才晓得要动一下吗?你们这群死人,信不信我一个个把你们卖进窑子里!还不把这个臭丫头给架起来!”顾不得后脑疼得厉害,赵姨娘指东骂西。
奴婢们吓得肝疼,连忙一左一右拉住大小姐的手臂。
徐宥慈凌厉的眸光扫过她们,身契还在她手上呢,就急着背主?这世道是怎么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吗?她寒声道:“你们确定要为赵姨娘所用?”
一屋子的仆妇丫鬟纷纷低头,不敢与大小姐对视。
赵姨娘上前,扬手就是一阵痛打,她打得掌心通红,打得徐宥慈嘴角渗出血丝,这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可真解气。”
这些巴掌她早已幻想多年,只不过她更想打在关雨涵脸上,谁让她占去正妻之位,谁让她趾高气扬,谁让她处处压自己一头,逼得自己委屈自卑。今天老天终算张开眼,让她一吐心中怨气,还她多年公道。
看了场好戏,柔柔弱弱的徐宥菲上前,问道:“姨娘,打人解气吗?”
“解气得很。”赵姨娘嚣张道。
“真解气的话,我也想试试。”徐宥菲笑着凑近徐宥慈耳畔,低声道:“姊姊放心,妹妹不会太用力的,爹和姨娘还打算拿姊姊换个好价钱呢!”话说完,她退一步,巴掌狠狠落下。
她年纪小,力气不如赵姨娘,却也让人热辣辣地痛着。
不只姨娘,她也日夜等着徐宥慈落魄、等她在自己跟前俯首,她从不认为自己输徐宥慈什么,不过是投错娘胎,便落得一个抬不了头的身份,往后再也不会了,她将成为徐府的嫡女,济州上下的俊杰任她挑。
母女俩对视,笑容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把她押到前厅,留两个人,把屋里屋外搜清楚。”
徐宥慈嘲讽的勾起唇,要搜什么?房契田契还是票子银锭?可惜,赵姨娘半样都别想找到!
拉扯之间,徐宥慈被拽出房门,走在后头的徐宥菲发现一块玉佩从她身上掉落,她弯身拾起细看,图案不是常见的祥云花饰,而是有趣生动的小老鼠,重点是那块玉握在掌心微暖,想来价值不菲吧!她自是不会还回去,马上收进自个儿的袖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