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如他的愿,皱起眉头扮老头。
关宥慈抱着老酒走到园子里,往石桌上摆去。
侯一灿勾住她的肩,说道:“宥慈,陪我喝酒。”
“好啊!”她进屋取来杯子,打开酒坛。“爷,咱们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五人,今晚,爷不孤单。”
这话,红了他的眼。
他以为只要找到亮亮,就可以终结孤单,没想到他找到了,却依旧孤单。
仰头喝掉杯中美酒,侯一灿眯起桃花眼,笑道:“宥慈,等你长大,嫁给爷吧,敢不敢?”
关宥慈点点头,“爷敢娶,我便敢嫁。”
“如果是妾,也敢嫁?”
“没有什么不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是爷说的,好端端的为啥要做妾,难道是为了郎有情、妹有意,不离不弃、一世深情?难道是为着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生生世世牵绊不息?骗鬼呢,做人小妾,不过是为了富贵锦衣、珍馔美食,奔个好前程罢了,是男人蠢,蠢得在小妾身上寻找一生一世。我不信聪明的爷会让自己变蠢。”
侯一灿大笑不止,问道:“说说,我还讲过多少胡话?”
“什么胡话?明明是箴言,我一字一句皆奉为圭臬。”
“我何其有幸,教了个好学生。”
“爷一向幸运。”
“脸皮越来越厚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爷的皮厚,我的皮怎敢薄了。”
“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要不,真的跟了我,好不?”
关宥慈没把他的话当真,画饼不能充肌,水中泡影不能串成项链,今晚的一切,源头是悲哀,天底下没有几个人可以把悲伤酿成幸福,她就没有这种本事。
这天晚上侯一灿醉了,却不愿意回到屋子里歇下,硬是拖着她上屋顶看月亮。
他说:“我看开了,也许亮亮和我是七世夫妻,得耐心等待七世的错身而过,才能等到完美结局。”
还要再等上七世?这哪里是看开,根本是看不开,但是她没应声。
他说:“没有经过风雨,迎不来彩虹,没有黑夜,哪得天明,我等、我捱,我就不信等不来我的彩虹。”
他说:“宥慈,对于婚姻不要急就章,不要为了结婚而结婚,要真的爱上了、觉得值得了,才可以嫁,经过守候的果实才会甜美。”
他说了很多,每一句话都在告诉她,守候。
这哪需要他说,她早就学会守候,早就明白,当爱情只是一个人的事,守候是唯一的步骤。
他说着说着睡着了,她也听着听着睡着了。
隔天,关宥慈是在自个儿的床上醒来的,而侯一灿离开了,这一次,他整整消失一年。
去了哪里?不知道,她能做的……还是步骤一,守候。
这个过年,关宥默和关宥善回来陪关宥慈。
她做了很多菜,三人围炉守岁、祭拜祖先,她试着开心,但有困难,因为她暗暗期待着能和去年一样会有个不速之客来敲门。
但,并没有。
新年过完,关宥慈姊弟俩十五岁了,关宥善开始担心起姊姊的终身大事。
关宥慈理都不理,“咱们的家还没立起来,谈什么终身大事。”
六月,冰山美人上了一档大戏,是关宥慈的小说改编的,殷盼盼
亲自登台演出,不只男人喜欢,女人也爱,不少富户请她们上门表演。
一不小心,冰山美人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