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受宠若惊，但是她不知道能不能答应这种事情。
邓导的这个作品很明显是要朝着拿奖去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他们商定的，不像是电视剧里随便注水看不出来，一点环没扣上都会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邓导很明显是客气话，他不过是看在沈珺故的面子上，想要提携她一把。
“谢谢邓导。”
南言笑着说道：“零片酬算什么，您的作品我交学费来都行啊。”
邓导也笑了，准备招呼人给南言拾掇一套戏服。
“只不过太不巧了，”南言话锋一转，委婉的道歉，“我这两天休息就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可能没办法出镜了。”
南言很心动，却只能拒绝。
她现在根本配不上这种豪华班底的大制作，受之有愧。
邓导这次的笑容和刚刚的笑容又有了一些不同。
休息的十分钟，沈珺故和南言站在露台边趴着栏杆说话。
他还穿着白大褂，左胸前口袋挂着他的证件，金属的听诊器是他白大褂上唯一的异色装饰。
南言借着撩头发的动作，侧眸飞速看了一眼。
沈珺故穿着白大褂的模样多了不少不可亲近的高冷，甚至是有些冷冷的疏离感，这样的他有些和最开始南言遇上他的时候有些重合的。
或许说，沈珺故身上的这种高冷一直都是存在的。只是在他们的这几个月中渐渐藏了起来。
只一件衣服的更替，就让他重新被冷漠笼罩。
白大褂还真是个神奇的存在啊，以及那一副眼镜，妆造真会搭配。
南言不着痕迹看了两眼，默默记下了沈珺故现在的样子。
沈珺故换了个脚重心，手肘撑着栏杆，嘴角噙着笑把南言自以为隐蔽的打量都看得清清楚楚。
自家小姑娘原来喜欢这个调调？
沈珺故摸出手机，当着南言的面欺负她看不见屏幕，直接在网上下单了一套白大褂医生道具，又瞟了一眼南言，慢悠悠加购了一套护士服。
她既然这么喜欢看，说不定自己也想穿。
医生类的作品一年也就那么点，她之后碰到的几率不大，在此之前先让她过过干瘾也好。
南言还不知道她一个眼神让沈珺故多了些什么样的联想，更不知道要迎接她的几套医护职业装。
南言陪着在片场了几个小时。
沈珺故也好，冯薇薇也好，哪怕是资源咖的李旭阳，演技比起外面的人都甩出一大截。南言看他们演戏，亲临现场的那种震慑感，是让她清清楚楚能看见他们表演时身上的力量。
关键是他们都很懂得收，所有的一切给人都是含而不露，内敛的感觉。
南言老老实实坐在外面跟了大半天，天色偏昏的时候才和沈珺故一行人一起回到酒店。
时间过得很快，南言在酒店和片场往返了两次，就到了她返程的日子。
沈珺故半天没有戏，让小复开车，他跟着送南言和甜甜前往机场。
甜甜坐在副驾驶的时候，顺手把前后座中间的挡板升了起来。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南言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可是车走出去没多久，她肩膀上一沉，沈珺故侧头靠着她的肩膀，闭着眼已经睡着了。
这两天她睡在隔壁，大约知道沈珺故的入睡时间很晚，早上起得也很早，在演戏之外还要抽空来陪她，他这几天可以说很困倦了。
南言静静看着靠着自己肩头的沈珺故，他睡颜沉稳，眼下有一点乌色，她叹了口气，没有动，甚至配合着低了低肩调整了下姿势，让沈珺故睡得更舒服一些。
狭小的车厢空间里，耳边就是沈珺故的呼吸声，南言本来是不困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沈珺故的呼吸勾起了睡意，迷迷糊糊靠了过去，同样陷入了睡意中。
一个多小时，南言睡得比沈珺故还要香。
等她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太对。
南言一睁眼就是沈珺故的大腿。
她是侧身趴在沈珺故腿上在睡的，一只手落在她的后颈，安抚似的轻轻顺着。
南言几乎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赶紧支起身体，动作太快导致她眼前一黑，半天才缓过神来。
车已经停在了航站楼外。
车上没有什么声音，不知道甜甜和小复在哪里去了。
沈珺故的手收了回去。
“醒了？”
南言抿着唇，讪讪：“……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她怎么睡着睡着就睡到人腿上去了！
这种行为很暧昧啊很暧昧啊！
沈珺故笑了笑：“你睡得那么香，舍不得。”
南言：“……”
“我要走了。”南言下车的那一边被沈珺故堵着，她委婉说道，“就送到这里，谢谢你了，你也没有休息好的，回去休息。”
“言言。”
沈珺故没有让开，而是单手撑着南言身后的车窗，把她整个人揽在怀中似的。
“我之前没有想过你会来看我，给我过生日，我很高兴。二十八岁的生日是我最开心的一次。”他语调轻柔。
南言犹豫了下：“……不用谢？”
沈珺故失声轻笑。
“你啊……”
南言都快要贴到后车窗上了：“咱们好歹也是离过婚的交情，说这个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