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站了起来,对着蒋云兆,“看你也死不了,我就先回了。”苏可看她不顺眼,她对苏可何尝不是厌恶至极。
看着陶然离开的背影,蒋云兆急了,“哎,你真走啦?也不管我的死活?陶然,你还有良心吗?”
陶然头也没回。
蒋云兆脸色不太好,对苏可也失去了耐心,话里都是指责,“你没事跑来干嘛呀?”
苏可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眼神有些委屈的看着他,他们可是从小就认识的,就算长大后有些生分了,可是小时候的那份感情还在的吧,他受伤了,她就是单纯过来看看他,他怎么能这么过分的对她?
蒋云兆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了,轻咳两声,“我没事了,小伤而已,你现在是大忙人,不能耽搁了你宝贵的时间。”
苏可咬着嘴唇,“云兆,那个陶然到底哪里好,你们一个个都被迷得神魂颠倒!”
“谁说她好了?我都恨不得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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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打算过去看看悦悦,可是想到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她又害怕了。出了住院部的大楼,沿着医院花园里的鹅卵石小路慢悠悠的晃着,她的心如同这冬季的花园一样,无限荒凉。
在这条小路的尽头,竟有人在等她。
她挥了挥手,“舅舅。”
江迎东双手抄兜背对着西下的太阳,暗影下的五官更显立体深邃,淡淡的神情,“你朋友住在这里?”
她点点头,“你过来看阿姨?”
“恩,好几天没过来了,今天正好有空。”他与她并肩走着。
她侧首看他,“舅舅,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吗?”
“你想听什么?”
她是真没想他会如会如此痛快答应,想了想,“听听你为何辞去刑警的职务,为何下海经商,还有舅妈的事。”
他顿下脚步,表情说不出的严肃,“陶然,你可以喊我舅舅,但是别喊舅妈。”
她眨着眼,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情,这有区别吗?大概是触到他伤心事了,她无比认真的点点头,“好,听你的。”
可沉默片刻后,他还是说了,“她是我同事,我们结婚才半年,她执行任务时受了刀伤,没救过来。”
干巴巴的几句就没了,她想说这些她都知道,她现在想要知道的是,“舅舅,你很爱你的妻子吧?所以这么些年过去,你一直都单着。”
他顺手揪了花园里的一片树叶,攥在手心里用力撵搓,一直没有说话。
看来她猜对了,知道他是个正常男人就好,就怕他感情不正常,甚至是几近变态,她对付起来就要麻烦许多,一个男人一旦有了感情包袱,就很容易戳到软肋。
据她所知,他和他老丈人家已经没有往来,里边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她今天不能问的太多,免得他起疑心。
他抬起脚步继续向前走,走得很慢,配合着她的步伐,忽的他又说到,“我对我妻子没有爱情,更多的是亲情。当时到了适婚的年龄,她一直追了我两年,而我也等不到我心里边的那个人,就这么结婚了。”
她捕捉到了一个重点,他心里边的人?那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女人,说不定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到突破口也不好说,她兴奋起来,“舅舅,那个女人是谁?你初恋吗?你有没有再去找她?”
他看着她半晌也没说话。
她还是不死心,“跟我说说呗,你也知道我们女人就爱八卦。”
“她结婚了。”
她当然知道那个女人已经结婚生子,毕竟能成为他初恋的女人应该跟他差不多的年纪,都四十的女人了,要是没结婚才不正常。
她也装模作样的开始奚落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真是太没眼光了,你说还有哪个男人能比你好?”
他别有深意的说了句,“她眼神的确不好。”他也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天色不早了,送你回去?”
“好吧。”
还不到六点她就到了家里,才刚换好家居服,林百川就回来了,看到她时也是一怔,“这么早?”
她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着,“听你的口气,我不该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妨碍你和慕时丰约会了?”
他走过来抱住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后,“还真长不大了。”
她用力推着他,“我怎么在你身上闻到一股慕时丰的味道,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吃醋了?”
“就是感觉你们都不再关心我了,我好像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品。今天去医院看望蒋云兆时,慕时丰也在那里,他对我也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才刚到一会儿就离开了,说是公司有事,我当时就感觉他是去找你了。”
她抬起头,“老公,你和慕时丰到底有什么大事瞒着我?而且我直觉,这件大事已经超越了我在你们心里的地位。”
他弹了她一记脑瓜崩,“陶然,你现在不得了了,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初恋可是一点都不顾忌。”
陶然撇撇嘴,“总比背着你,跟他偷偷摸摸的强吧!”
他拥着她坐到了沙发上,把她放在腿上,把玩着她柔软的手掌,“陶然,没有什么事能比你还重要。”
“林百川,你真的被慕时丰附体了,这些话可是他整天挂在嘴边的,你要是把陶然俩字换成宝宝,绝对就是慕时丰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