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在房里互诉衷肠之际,外面客厅里,陆翊臣问起沈凌恒有关苏曼的事。
他知道沈凌恒的公司现在和苏曼父亲苏锦榕有合作,若苏曼执意纠缠,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机会。如今的沈凌恒并非和陆澜馨认识之初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若苏曼坚持,苏锦榕夫妻肯定乐见其成。他没见过苏锦榕其人,不过他的发家事迹在南方很有名气,能从一穷二白能到今天号称坐拥三十亿身家,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沈凌恒淡淡道:“这两天她确实又来公司找过我,不过我已经严词拒绝了。”在不知道苏曼找上澜馨之前,他一直对她避而不见,想让她自己知难而退,但有些人,态度温和只会让她们得寸进尺,苏曼就是如此。
沈凌恒和陆翊臣保证:“你放心,我心里只有澜馨一个人,绝对不会辜负她的。”
老实说,作为陆澜馨的娘家人,陆翊臣对此保留怀疑,真心与否不是三言两语说说就行的。
下午四点多,一行人从紫光时代出来,陆澜馨主动提出后天要出席陆璟夫妻结婚纪念日的酒会。
回程的车上,郁安夏主动开口:“我觉得,肯定是梁阿姨和大姐说了什么。她是个很聪明的人,虽然对咱们陆家人未必有多喜欢,但知道大姐姓陆绝对百利无一害,比回到她身边好。”
“不仅如此。澜馨她现在只是一时想不开,在陆家住了二十多年,感情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若梁娟强行逼她不认我们,为难的人只会是她。”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现在这个局面算是最好的了,以后陆澜馨还可以继续当陆家人,也能经常探望梁娟,甚至以后她和沈凌恒结了婚,若是沈家人同意,将梁娟接过去一起住也没什么不行的。
陆璟夫妻的结婚周年酒会在陆家郊外一处庄园举行。
请帖名单是陆璟亲手拟定的,茗江市大部分权贵都榜上有名,他有心要办个盛大的宴会。
晚上五点半,一辆加长林肯停在庄园门口,陆翊臣和郁安夏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从上面下来。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郁安夏着了凉,浅紫色欧根纱礼裙外面下车前硬是被陆翊臣套了件厚厚的长羽绒服。
“好点了没有?我就说你在家里休息就行了。”陆翊臣看她唇色有些发白,着实不放心。
郁安夏道:“这种酒会我能不来吗?且不说要给爸妈面子,再不然回头人家以为我们再度情变,又要给你介绍各种对象了,我可不想整天忙着砍桃花。”
被郁安夏抱着的嘉嘉搂着她脖子奶声奶气地插话:“妈咪一点都不乖还胆小,生病了也不打针吃药。”
“是啊。”郁安夏一脸无辜地接过他的话,“妈咪胆子特别小,就和我们嘉嘉一样,又怕痛又怕苦,一打针吃药就想哭。”
陆翊臣和悦悦不约而同笑出声。
嘉嘉:“……”欺负小孩子!
进入庄园后,郁安夏脱下羽绒服,换了件白色皮草披肩,和耳上钻石耳钉折射出的淡淡蓝色光芒相得益彰。
今天来的人多,家里负责照顾孩子的两个阿姨也跟了来,就怕郁安夏和陆翊臣没注意孩子乱跑出什么意外。
酒会还没正式开始,陆续有宾客道来,丁瑜君有心想让郁安夏融入茗江市贵妇圈子,便让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把她介绍给自己那些朋友熟人。
婆媳俩陪同丁瑜君一个朋友一起去后面郁金香园路过一个走道时,突然听到两个男人对话的声音。
虽然声音不是特别熟,但郁安夏听了两句还是听出来是陆璟和陆翊臣一个姓王的表叔,过年拜年时见过。
王表叔和陆璟关系很亲近,显然是听到那些五花八门的传闻,悄悄把陆璟拉到一边问丁瑜君当年是不是真的害了他在外面养着的女人。
陆璟语气很严肃:“你听谁说我在外面养过女人了?”
王表叔:“都那么说。你也别恼,谁让你们俩这么多年感情确实不好呢,那些好事者不拿你们说拿谁说?说起来,表嫂那人是凶了点,你要是真的在外面找了也情有可原。”
“你表嫂人很好,这些年我在外面忙工作,她一个人在家里又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两位老人家,很不容易。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差,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这么说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低沉,“真正算来,或许阿臣说得对,大部分错都在我身上。”
对话的声音渐渐远去,丁瑜君不知不觉间满脸泪水。她一直以为出了梁娟那事后她在陆璟心里就是冲动狠毒、一无是处,没想到他会在别人面前这样维护她,也没想到他从来没有真的完全否定她。
郁安夏从包里抽了张湿巾递给她:“妈,擦擦吧。”
丁瑜君接过,精致的妆容有些狼狈,嘴角却扬了起来:“让你看笑话了。”
郁安夏笑着摇头。
陪丁瑜君补了妆后,两人回到宴会厅,陆澜馨也挽着沈凌恒姗姗来迟。
陆家的一派和谐无论是陆璟夫妻还是丁瑜君和两个儿女之间,都很难让人再言之凿凿地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传闻四处传播。就算做戏,陆家这场“戏”对那些好事者和长舌妇也足够有威慑力。
酒会开始大约半个小时,郁安夏头有些晕,陆翊臣及时过来扶住她:“我先扶你去休息室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