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非常漫长,空气中传来一股股焦煤的味道,中午了,该是做饭的时间了。
刘娟蹲得腿都麻了,干脆一屁股坐在枯草上,小声问道:“还要等多久?”
黄鱼儿轻声道:“时间还早,我看他天都要耗在这里了。”
赵仁虎从旁边扒了一捆枯草,垫着让刘娟坐,一边问黄鱼儿,“你估计他要多久才出来?”
“总要待到下午或者天黑。他大约半个月来一次,每次来都会呆上大半天。今天是初一,估计会更晚。”
赵仁虎想了想,“娟儿,要不,你先回去。等这里有结果了,我回来再告诉你?”
“不!我倒要看看,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猫腻!”
“那行。我会镇上买些吃的过来。你们等着。”
黄鱼儿摸了摸怀里硬邦邦的馒头,“不知道你们今天要来,不然我也做点准备。”
刘娟轻声道:“我们这样说话,会不会被人发现了?”
“不会。就是打雷刮风下雨,那么大动静,都没说有人出来看一眼。”
刘娟忍不住好奇道:“你究竟发现了什么?先和我说说呗。”
黄鱼儿道:“我只知道陈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带着吃食炭圆(注:蜂窝煤)过来,从那个灶屋进去,待上一段时间,和那老太太吃一顿饭,然后就走了。但我去灶屋查看过,东西数量和他带过来的并不相符合。我猜想,东西的去处,可能就是他的秘密所在了。”
刘娟惊异地道:“东西的去处?能去哪儿?或许是放在老太太其他屋子了。你又没有进屋仔细搜查过,怎么判断。”
“所以我们今天要仔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平时老太太都在家,我没有机会进屋。今天是初一,陈见肯定会带着老太太去上坟,这个时间家里没人,我们正好能去查探一下。”
刘娟就不说话了,天气冷得很,她的脚都冻僵了,早上吃的汤圆也快消化殆尽了。
老板娘不吃,黄鱼儿就不好把馒头掏出来吃,两人只好坐在地上干饿。
等了大约有一个小时,赵仁虎终于来了。
刘娟看着赵仁虎提的一大包东西,甚至还有一个暖水瓶,禁不住笑了,“三哥,你是搬家呀还是郊游啊。”
赵仁虎连忙道:“小声儿些,我看见陈见和老太太在堂屋吃东西呢。别被人听见了。”
三人换了一个更远的位置,将冒着些许热气一海碗没有汤的饺子盛出来,折了几根树枝当筷子,就吃了起来。
“他们吃了饭,估计就会去上坟,我们一人放哨,两人去房间里好好看一看,有什么线索。”
刘娟吃了饺子,再喝了些热水,翻翻赵仁虎的东西,有手电筒,有一件她的棉大衣,心想这是要在野外过夜了。
黄鱼儿抹抹嘴角,看了一眼山下,忙蹲下来,道:“看!他们出门了!”
“老板娘,你在这里看着,等他们回来,就下来叫我们。”
刘娟点点头,“你们快些!”
等陈见和他祖母走远了,赵仁虎和黄鱼儿立即往下,迅速进入房间。
茅草屋破破烂烂,最边上的房间还有一处房梁已经塌陷,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老房子。
里面又黑又湿润,赵仁虎打开电筒,才能看清屋内陈设。几间房子并排连成一线,家具农具什么的一览无余,几乎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第两百零七章 地窖
以陈见和他哥哥的职业和社会地位,让家中祖母住这种房间,委实有些不妥当。
黄鱼儿一边感叹,一边和赵仁虎走到厨房。
灶屋同样破旧,不过却很井然有序,各种农具分门别类地放着,一看主人就是个爱收拾的。
黄鱼儿解开锅的汤圆吃,还剩了几个。”
赵仁虎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除了汤圆是陈见拿过来的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我们看看其他房间,是不是没搁灶屋。”
两人到其他房间挨着找了找,没有。
赵仁虎看着雪洞一般的房间,“这里放不了东西,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我们去外头看看。”
两人在房间外头包着走了一圈,没有发现。
黄鱼儿道:“我就猜到是这样。陈见带的东西,老太太恐怕要吃上大半个月,我还听说她每个月都会拿粮票在村里买粮吃。这种老太太又节约,不太可能浪费粮食,但房间里并没有存下来的口粮。这太不符合常理了!除非……”
赵仁虎沉着脸,“除非有谁帮她吃!”
黄鱼儿点头,“对!陈见一看就不是能吃苦的人,能在这种潮湿的环境里待几个小时?他是有什么事要在房间里待这么久?”
赵仁虎随手指了指漆黑衣柜上叠得方方正正的衣服,“叠衣服?”
两人相视一眼,明显这个理由不符合常理。
黄鱼儿指指灶屋后面的小路,“我们刚才一直在外面看着,他进了屋子就没有出来过。如果没待在房间里,也许他就是出门了。这条小路,就是我们的视线盲区。你看,新鲜的脚印!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赵仁虎一把拉住他,“他走过去有脚印,我们走过去,也有!”
黄鱼儿一顿,“那怎么办?”
“我们晚上再来一探究竟!”
两人一从茅草屋退出来,就看见刘娟轻轻走过来,“快走!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