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啦!赵先生,你们华国人假话里有真话,真话里有假话,越说我越搞不懂你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啦!”
“先生不是要亲自来华国考察吗,到时你再多琢磨琢磨,就知道是真是假啦!不过,只怕我国语言过于艺术,之乎者也轮流上场,搞到最后你比现在更加糊涂呢。”
白金公司列席的人员齐齐笑了起来。
气氛变得轻松,双方开始真正的友好起来。
会议过后,澳大利亚龙虾、肉骨茶、咖喱鱼头等特色美食吃着,香槟美酒喝着,看了一场洋人的表演,除了小丑表演看得懂外,什么歌唱啊跳舞啊,听不懂也看不来,好不容易撑到结束,赵仁虎等人立马就告辞离开了。
懂洋文的没有文艺细胞,有点文艺细胞的不懂洋文,都有点的只想着明天早点回家看孩子,一场表演下来,没一个人能说出个三五六来。
马超庆幸地道:“幸亏今晚不是我做东,出钱买看不懂,说出去人家都要笑话。”
刘娟对女主持人的礼服以及妆容特别感兴趣,和阿芳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真是漂亮!如果我们县城来一场这样的表演,一定会万人空巷!”
马超吐槽道:“就那种女人露肩露胸露大腿的,人家肯定说伤风败俗,谁会去看。”
刘娟翻了个白眼,“我们女人说话,不要你插嘴!”
马超就朝赵仁虎悄声道:“你看你婆娘那嚣张样!只有你受的了他!”
钱小明不由笑了,“什么锅配什么盖。你脾气好,不也遇上脾气不好的吗?”
钱小明明显说的是反话,马超居然没有听出来,他哼哼道:“也就只有我才能忍受阿芳的坏脾气了。”
男人们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马超以为人家笑阿芳不懂事,殊不知人家是笑他听不懂人话。
美好的误会能带来和谐的人类社会,所以有时候误会误会也是好事。
新加坡的最后一夜就在这种貌似和谐的氛围中结束了。
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马赵。
这些年马赵的发展一直顺风顺水,表面上看起来欣欣向荣,但这次新加坡之行,也暴露出了管理上的极大问题,标准化程度不够,车间管理不严谨,更严重的是,工厂直接管理人有任人唯亲的嫌疑。
整理马赵的内务就由阿芳和刘娟全权负责,两个男人要忙着研究新产品,没有空处理这种行政人事上的事务,也只有两个老板娘才够资格有底气治愈旧年沉珂。
早会一开,工人们一片哗然,什么整理整顿清扫清洁都好理解,最后还来个素养,好像他们都是没教养的人似的。如果真要按照老板娘说的做,成日就是做清洁打扫卫生,那还要不要上班挣钱了。又不是计时工资,按生产量计工资的厂,搞那些歪门邪道,又没有工资,白干活吗?一时之间,整个马赵怨声载道。
大家不好找老板娘,只有找到厂长诉苦。
“厂长,还要不要我们好好上班啊?生产任务重要还是门面重要?清洁打扫干净了能当饭吃吗?上面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领导一句话,下属跑断腿!你们做办公室搞文字的人不懂我们工人的疾苦啊!”
“哪个厂像我们厂这么折腾。人家纸品厂的工人只管上班挣钱,其他可什么都不管的。钱都没有,我们干个屁呀!”
“就是!她们能干,那就自己干呗!我们可不伺候!”
这些话说到杨天乐的心坎里去了,可他也没办法呀,“大家的苦恼,我感同身受。就是我自己,都要求穿西装打领带,我不情愿又能咋的?说起来我是个厂长,其实还不是个打工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平常对杨天乐这么年轻就当上厂长有几分抱怨的人,听到这里心里有些快意,又有些忧愁,“厂长都不知怎么办?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听老板娘的话?要不咱罢工吧!”
“我只能说把你们的话反映给上头,具体怎么决定我没有权力干涉。”
“那倒不用不用!呵呵!我们就是说说而已!那厂长,我们先下去上班了啊。”
一群孬种,在老板面前一个屁都不敢放吧,还罢工,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会。
杨天乐撇了下嘴,心里依然烦闷。
大家说归说,可内心里谁都知道,马赵的工资水平是业内最高的,如果只为了多做一点清洁就罢工威胁,可能老板巴不得呢,腾出位置正好招新人。
那到底按不按老板娘的吩咐做呢?
大家都在观望着。但很快,就观望不起来了。刘娟和阿芳两个,管人的手段比两个老板厉害了不知多少倍,一句“想留就做,想走趁早”的话就震慑住了众人。
第一次听到这种无情的话,大家瞬间有些懵逼,然后就是深深的愤怒。老板娘怎么了,再了不起,也没这么说话的吧!
要不,集体出走算求?
给了员工一个上午的缓冲期,到了下午,刘娟和阿芳亲自来到车间,直接叫停生产,明确员工必须先将她们早上的安排做好了,才能继续开工。
白金公司二十天之内就会来人,她们没有时间和工人磨洋工,只能采取铁血政策。
工人们停下手工的活,面面相觑,该怎么办?
第两百八十一章 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