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莺娘觉得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她便想小心的试探一下陆夫人的口风,便假装不经意间问了一下:“夫人,那二少爷呢?”
“二郎儿呀,我和老爷是讨论过,二郎儿日后冠礼之后便要分出陆府,而且他日后还是有大前途的人,我们便希望寻到一户富贵人家的女儿,不然日后在前途上也帮不到二郎儿。”陆夫人看着身边就她和苏莺娘,也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若二少爷不愿意呢?”苏莺娘看着一提起陆书昂,陆夫人的眼里就尽是骄傲,听着便知道她真的很在意日后的女方门第。
“二郎儿素来听我们的话,这婚事必然也是顺从我们而行。”陆夫人不在意的笑了笑,她的确很是放心陆书昂。
听着陆夫人的话,苏莺娘心底颇为不平静,有一种苦涩不安的感觉。
“嗯?没想到才和你聊了一会,天色就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陆夫人忽然看了一眼窗口外面的天色,便想着起身离开回小院。
“嗯,夫人走好。”苏莺娘连忙起身行礼。
看着陆夫人带着一群丫鬟们离开客苑,苏莺娘走到门口在那里倚靠着,眼底神色不明,但看着心情并不是很好。
她抬眼望着那轮弯月,心里甚是乏累,竟有些沉郁。
是啊,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的事情,心中不能得偿所愿的人多得很,她又算是哪一个呢?
即便心中里是信任陆书昂对自己的承诺,但一回想起刚才陆夫人的话,她又不禁踌躇不决。
虽然月下的人儿在惆怅心中事儿,但那一轮明月依旧毫无波动的挂在夜空中。
夜色渐深,伊人依旧难以入眠,心中仍有千缕的愁丝。
第六十五章
回来陆府已有一段时日了,众人也各司其职了。
陆书昂总是会看见苏莺娘最近都心不在焉一般,对于其他人还算正常,和一但与他待在一起,她便会有些闪闪烁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问她,她还敢瞪你,你若是不管,你心里又不是滋味儿,于是他便派出了一贯是墙头草的苏敬之,旁敲侧击。
苏莺娘只防着陆书昂,可没有防住自己日夜相处的亲弟弟,于是便将来龙去脉都说与他听。
然后亲弟弟便一转眼便悄悄的转告了陆书昂,陆书昂知晓后,当晚便不再看书,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用手指敲了半晚的桌子,敲桌子这是他沉思的习惯。
然后第二日早上去陆夫人的小院里请安的时候。
他便提出了一件事儿,引起陆夫人的震惊。
“母亲,孩儿觉得冠礼还是安装正常的日子来举行,不必特意为我推迟两年后。”陆书昂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但袖子里微拢的手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陆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茶杯差点没能握紧,杯中的水摇摇晃晃的洒了一些在她手上。
“你可是知道自己说什么混话么?看来你一点都不清楚母亲和你父亲的苦心。”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眼里尽是悲痛。
“母亲,我晓得冠礼之后便是分出陆府,只能继承一小部分的家业,可母亲,那些以往的叔叔们都是那样,我又怎好做特殊。”看着母亲的情绪波动这么大,陆书昂不禁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一直都反对母亲和父亲为他开特例延迟他的冠礼,让他多留两年,本来不是很妥协的事情,这次他只是旧事重提罢了。
“你不懂么,你是要参加科举考试的人,若是你多留两年,陆府便对你多有帮助,若是你按惯例来,那陆府便不可倾府相助你,那你的仕途便会多多一些坎坷。”陆夫人越是越是激动不已,她不曾想过他们父母的苦心为他着想,他却执着如此。
陆书昂低敛着眉目,静静地听着陆夫人的话,抿着嘴唇认真的聆听。
“你现今还依然坚持?”说了好几些的话,陆夫人才缓了一下情绪,随手拿去茶杯喝了半盏茶。
“母亲,孩儿若是凭自己的实力都不能顺利通过那些困难,那即便是凭借着陆府一路顺风顺水,我也不曾觉得开心。”陆书昂抬眼看着她,坚定不移自己的来意。
“你这孩子,你和我以前倔脾气一模一样,可我已经被岁月抹平了棱角,而你还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陆夫人抬手按了按自己痛疼不已的太阳穴,无奈的看着他。
“母亲,我……”可他刚想说话的时候,却被她挥手示意停了下来。
“你别和我说,这事,我没有话事权,而且这件事也是你父亲先提议的,若是执意如此,那你便去和你父亲说道。”陆夫人无奈的看着他一眼,摇了摇头指着陆老爷的书房方向说道。
“其实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也拿你没办法,而且你这孩子心里道儿清,心思也稳,说到底我也说不住你了,唉,你随你心意罢了。”陆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抬手摸了他的脸颊,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这才收回自己的手。
陆书昂听着陆夫人的叹气声,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可这件事一直深埋在他心里良久了,苏莺娘的态度只是引发点罢了。
“孩儿谢谢母亲,母亲您先平静一番,我回去一下罢了。”陆书昂看着陆夫人已经妥协了,也就不再留下来刺激她了,便主动提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