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她变成了这样,她还是很难过,毕竟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是一对双胞姐妹啊,现在突然失去了一个,她就再也没有亲人了,怎么能不难过呢?
就在这时,头顶上的雨停了。
她转过身躯,看到了为她撑伞的夜安珏。
“夜……夜总?”她有些诧异,没想到夜安珏会特地来一趟。
“节哀顺变。”夜安珏一双狭长的桃花眸,早已不见往日的戏谑,变得那样沉重、深邃的落在那墓碑之上。
那上面贴着九年前的照片,那个时候孟依白还是无忧无虑,一心一意爱着夜廷琛的,那个时候的笑容也十分灿烂。
“夜总,谢谢你为姐姐做的这一切,谢谢!”杜鸿雪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万分感谢。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是你姐姐最放心不下的人,你想要留在a市还在英国,亦或是别的地方,我都能帮助你。”
“我……我想留在英国,a市……已经没有必要待下去了。”
“那好,我会让人给你安排。我想和你姐姐单独待一会,可以吗?”他问。
“当然,我想姐姐也有很多话要和夜总说吧。”杜鸿雪识趣的准备离开,夜安珏叫住她,把伞给了她。
他独自一人,站在雨幕当中,定定的看着那冰冷的墓碑。
“依白,我来了。”
他来了。
再次见面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这一声,道尽了无数思念。
他坐在墓前,手指缓缓地触碰在那相片上面,嘴角露出一抹苦涩:“你这样走了,要是我不发现,大概没人知道吗?对不起,那么久才找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是我不对。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这一次你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听我说完了。
“没想到,最后陪在你身边的竟然是我,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让夜廷琛知道你的死讯,我会帮你保密的。你的妹妹,我也会好好照顾,当成为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病情有些严重,一直在控制,但是……效果甚微。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倔强不听话,出了名的恶劣,所以医生那太多的规矩,我总是记不住也不愿意去做。
“明知道,这样可能会死掉,但我……还是一意孤行。现在想着,自己似乎没什么活下去的动力。虽然和母亲和好了,但是却无法弥补我心中的缺憾,这双手……根本没打算接触生意的啊,却不想也无法触碰我喜欢的画笔,想想我也是个失败的人。
“我家里多了个小护士,年纪轻轻却一脸老成,好像经历的事情比我还多一般……”
他不知不觉将话题引到了莫莉身上,想到这个小丫头的古灵精怪,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不准我吃油腻的东西,不让我多喝水,天天拉着我做运动。现在出门应酬她也要跟着,我真是脑袋都大了。要不是看在亨特的面子上,我真的想要把这个小丫头好好地折磨一下,实在是太气人了!”
“不过……”
他微微沉默,想到自己已经将莫莉赶走了,无奈一笑:“现在好了,她离开了,我又变得孤家寡人了。她很爱絮叨,天天吵着我的耳朵,现在终于自由了。其实想想,也不是什么坏事。
“以前总觉得自己没人聊天,现在终于有了你,什么话都可以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嫌我烦。我要走了,你一个人要是在这孤独,就托梦给我,我会再来看你的。”
他站起了身子,看向墓碑,深深地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墓地清冷,夏雨微凉。
……
莫莉再次睁眼醒来,发现是熟悉的环境,忍不住微微一愣。
这不是她家吗?怎么会在这?
她起身下床,发现身上穿着家居服,显然是被人换过了。
她的脑袋嗡鸣了一下,连忙冲了出去,果不其然就看见亨特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看着杂志,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她呆呆的问道。
亨特头也不抬:“怎么?又不是没换过。”
“你……你又看了?”莫莉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他竟然很认真地点头了,瞬间崩溃。
以前确实换过,那是因为她还小,而且他是她的主治医生,本着医德至高无上的原则,看也就看了,但是……她都快十八岁了呀!成年了好不好,看与不看的问题,很严重的!
“家里不是有阿姨吗?你怎么又给我换衣服啊!”莫莉无奈的说道。
“你一向怕疼,阿姨不知轻重,肯定会弄疼你,我是怕伤到你。小丫头,现在一本正经的和我讨论这个问题了?你怎么不说说你在酒庄都干了什么?”亨特放下咖啡,面容肃穆的看着他。
对于莫莉来说,亨特是老师,也是兄长,所以每次板着脸说话的时候,她就特别害怕。
她缩了缩脑袋,哪里还敢计较脱衣服的事情,眼睛开始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寻思着如何回答。
亨特那么严肃,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可是不好糊弄的角色。
他想了半天想不到所以然,亨特帮她开了口:“让我来告诉你,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去的及时,你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