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居然就要哭起来。
乐烟儿简直是目瞪口呆,忽然有点理解了夜廷琛的性格为什么那么冰冷。
他那个长相恐怕被人花痴了二十多年,天天拒人于千里之外都有人惦记,要是性格稍微温和一点,只怕倒贴的人要从长安街排到东大门去。
乐烟儿话还没问出来呢,连忙拦住她:“哎哎你先别哭啊,他去哪了你看到了吗?”
前台美梦破碎,已经顾不得她了,往大门一指:“外面有辆加长林肯等着,他上车就走了。”
乐烟儿点头谢过前台,往外面追去,可惜车早就开走了。
咬着唇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拿出手机,拨了夜廷琛的号码。
此刻,加长林肯里,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安静。
夜廷琛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双腿优雅地叠着,半瞌着凤眸一言不发,只是紧抿的薄唇昭示着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如果再看细一点,会发现他的脊背挺得非常僵硬,只是被他自己给掩饰了。
严老和秘书对视一眼,谁都不敢说话。
心里却在犯嘀咕,少爷下车的时候看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怎么回来的时候气场比平时还要冷漠?他一上车,车内的温度都低了好几度。
秘书小心翼翼地拢了拢自己的西装,他是真的觉得有点冷了。
两人不敢出声,用眼神打着架。
【你问问少爷怎么回事!】
【严老,不带您这样害我的,您跟了总裁十几年都不敢开口,我去问不是找死吗?】
【你是秘书,这是你的责任!】
【我要是问了,说不定连饭碗都要丢了。】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沉默。
秘书条件反射地摸向自己的口袋,他身上装了两个手机,都不是他的,自己的手机工作时间不能开机,他根本没带,身上的两个都是夜廷琛的工作用的号码,一贯都是他接。
秘书看了看,然后向严老摇了摇头,示意不是自己。
严老的手机也是关机的。
两人的目光小心地移到夜廷琛身上。
夜廷琛还有一个随身带的手机,是私人号码,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夜廷琛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缓慢睁开一双淡漠的凤眸,扫了两人一眼,他们连忙移开眼睛,东看看西看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其实悄悄用眼角的余光偷看夜廷琛的动作。
夜廷琛拿出一支黑色的手机,屏幕亮着,果然是这个手机在响。
可惜两人都坐得远,看不清屏幕上的名字。
夜廷琛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接了。
“喂。”
嘟嘟声响了好久,乐烟儿都有点走神了,猛地通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喂?夜、夜廷琛,你怎么走了呀?”乐烟儿有点慌乱地说,说完她就想咬自己的舌头,夜廷琛走难道还要给她交待吗?他们又不是真夫妻,他肯定要嘲讽她了。
没想到夜廷琛居然难得地没有用话梗她,只是问:“有事?”
乐烟儿听着他的声音,低下头,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为什么一回来就到影山传媒来?”
“公事。”夜廷琛言简意赅。
原来是公事啊,她还以为他是来找她的,真是自作多情。
乐烟儿有点失落的感觉,却被自己很好的掩饰了。
“那……你刚才是不是摔伤了?我听他们说是很响的一声……”
“没事。”夜廷琛说完像是察觉到自己太冷淡了,又加了一句:“我没受伤。”
“你现在是要去公司吧?我晚上在家里等你好了。”
乐烟儿知道他的性格,就算受伤了肯定也不会跟自己说,要她亲眼看到才能放心,如果他真的为自己受伤就不好了。
“家”那个字让夜廷琛微微怔了下,冰霜般的眼睛回出一点暖意,然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严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挂了电话以后,夜廷琛的气场没有那么冷了,简直像冰雪初融一样,眼中居然还有些暖。
就连迟钝地秘书都察觉到总裁的气场变了,拿出记录本,试探性地说:“总裁,一个小时后还有场视频会议……”
“去公司。”
说完,夜廷琛闭目养神。
挂了电话,乐烟儿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夜廷琛的伤,直奔附近最近的药店去买药。
药剂师问她:“什么症状?”
“就是……他接住了一个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来的人,然后脊背先着地……”
还没听完,药剂师先皱了眉:“怎么这么不小心?人从高处坠下的重力是很大的,现在天气热穿得又少,还摔伤了脊柱那样的地方,很容易伤到骨头的,还是要去医院拍个片子比较保险。”
乐烟儿脸色当下就白了:“这么严重啊?”
“你以为啊,脊柱这种位置摔伤了很容易留下半身不遂的隐患的。”
乐烟儿想到夜廷琛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就有点头疼。
“那,如果那个人不愿意去医院呢?”
药剂师从业这么多年,奇怪的人也见过不少,知道有些人就是宁愿吃药也不想去医院,撇了撇嘴,从身后拿出两瓶药酒,埋怨地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啊,真是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回去先检查一下脊柱有没有错位,或者摸上去有尖锐的骨节,如果都没有只是有点淤青的话,就用这个药酒好好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