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牢看着她:“猝死了,你会怎么办?”
她撇嘴,似乎还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立刻受不了地摇头,像要哭出来一样,嗫嚅道:“不行,你要多注意身体,要活到老啊,要不然,我会难过的。”
他于是眼皮耸拉着,没什么精神地吃着小兔子端上来的早餐。
现在,他恐怕真的活不到老了。
有时候,他旷课,跟凌天野私下里干其他的,家里佣人都不敢惹他的时候,她会来劝他——
小兔子问:“你怎么不去学校,学校不会追究吗?不会影响你以后的评分吗?你会毕不了业的,那样,万一以后要反过来叫我学姐,怎么办,那样多别扭啊。”她总是可以一下子甩来一堆问题,有时候明明很安静,偶尔又聒噪的紧。
却一语中的,现在,他是真的毕不了业啊。冷澈想了很多很多。
还有那些极美的相拥的有限的晚上。
小兔子揉揉眼睛,听他的话,走过去坐到他腿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像孩子抱着最心爱的玩具。她把头枕在他的肩膀,箍得紧紧的,嗅到他脖颈间风雨的气息。
他会抱着她缓缓向后倒去,倒在床上。
屋外的风雨声,仿佛再也听不见。
她会转过身来搂住他。
两具年轻的躯体相拥而卧,漆黑的眼珠盯着彼此,呼吸声尽可闻,或战兢或期盼,彼此或早已契合习惯。
他会拿鼻子蹭蹭她的眉毛,她的眼睫,她的鼻尖,他会亲吻她的唇。
夜风微凉,在皮肤上吹起一阵战栗,她会勇敢迎接着他。
他会将她柔软的衣衫松开,少女的身体像一块乳白的奶油,他抚摸她的脊骨,如同抚摸一串会滚动的珠子。
他们抱紧彼此,轻轻翻转,仿佛这是他们仅存于世的唯一一丝甜。
到最后累了,相拥着睡了。
死死相拥,如果时光,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啊!周围响过警笛声,冷澈还是执缪地望着他家的小兔子,表情不舍,却渐渐冰封。
他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