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有一双狭长黑亮的眼睛,在黑夜里凝视时都觉得无法忽视、深邃如珀,此刻,对敌时,那双眼,冷冽起来,似染了冰霜的剑,无端让人觉得压迫重重、遍体生寒。”

——苏漠

隔日一早,苏父苏临遇醉酒醒来,有事要处理,告诉苏漠,还要在这边别墅再住几日,让她若无聊就四处走走,晚上一起吃饭。

苏漠点点头,相比那边住处的帮佣如云,人声嘈杂,这边别墅确实清静很多。她也喜欢住在这边。

至于昨晚发生在这边的不愉快,初吻被夺的遭遇,早已翻篇。

苏漠其人,简单纯粹,爱憎分明,习惯把人物关系分得很清,她深以为昨晚已用武力报了仇,既已两清,本是陌生人,便做回甲乙丙丁。

未免出门又遇到冷辰风,她这几日都不打算出门。

反正,她从来不会觉得无聊。

百~万\小!说、习武、绘画,她用来打发时间的事情很多。

相较于苏漠的充实,冷辰风新的一天过得有些百无聊赖。

他昨晚并没有完全喝醉,至少意识是全程清醒的,所以,一夜醒来,所有与苏漠有关的记忆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极为清楚。

他甚至,还能记起她唇瓣柔软甜美的程度。

以十分慵懒的姿势躺靠在沙发上,他把玩着手中精致小巧的钻石发卡,目光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尔后,他笑了。

不如,去楼顶晒晒太阳?在阴暗的地方呆久了,他竟开始向往光明。

老旧别墅的顶楼当初修葺得还算完善,采光效果很好,视野开阔。

大约今天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隔壁别墅东面的窗帘也是完全敞开的,以冷辰风目前的位置角度,能很轻易的将那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到昨晚那位与他动武过招的小姑娘正在伏案作画,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和煦的阳光从窗外倾洒下来,照在她披散的长发上,如同渡了一层圣洁的光,她画得认真,大概嫌垂落下来的发丝有些碍事,她便很随意地抬手将之拢到了耳后。

看着她这个动作,冷辰风竟然莫名觉得有点手痒。啧,那白皙润泽的耳垂,干净,空无一物,如果戴上小巧的珍珠耳坠映衬着她天然的肤色应该会很适合。

微风吹过,抚过小姑娘完美的下颔、光洁的颈项,随着她低垂着头的姿势,能依稀看到她迷人的锁骨。

冷辰风眯了眯眼睛,调转了一个方向,懒得继续再看下去了。这世间美丽的人事物实在太多,说到底,小姑娘美则美矣,有些隐秘的小性格也挺有点意思,但,再怎么算也只是初初见了两次,真要说他有多喜欢,倒也不过如此,他还没那么浅薄。他也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他这个人嘛,向来很会克制自己的欲念,若非刻入骨髓的喜欢,送到他跟前,他也懒得伸手去沾染。

放任自流。来日方长么。

这时,左川的电话打了过来,冷辰风快速按了静音,起身下楼的时候听电话里的人说:

“老大,你后母和你大哥……呃,不是,我是说在d城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最近应该会有动作,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啊,小心点儿。”

“无妨。就怕他们不来。”他最近正好无聊,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几乎是在冷辰风电话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苏漠若有所感,抬头,朝旧别墅的方向望了望,但是,什么也没有。

苏漠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毕竟,铃声只响了一下,也许是她听错了。她低头,继续作画。

就这样又过了三日,连日来风平浪静,冷辰风出去几次,任何挑衅滋事的人都没遇到,想来他那后母和便宜大哥这次应该又花了不少钱准备对付他。

这三天,他也一次都没遇到过苏漠。

冷辰风隐隐感觉到那丫头似乎在躲自己,连续三日都没有出过门。

他都打算放过她了,她倒当他是财狼虎豹能避则避,这就叫他有点哭笑不得了。她不知道么,愈是这样,愈是勾起人想要紧拽在手心里的逆反心理。

第四日,苏父说晚上便带苏漠回城中心的家。

苏漠想带几束开得正艳的玉簪花回去,她下楼,拿起剪刀去花园。

她果然还是喜欢白日的花园多一些,璀璨、光明、温暖纯净。

正摘着花,听到老旧别墅的走廊那边传来清晰的打斗声。

苏漠心想,那边那个人可真不消停,只怕平时就是个喜欢逞凶斗恶的人。

她不理,继续手上修剪花枝的动作。

打斗声却越来越烈,且渐渐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大抵是些辱骂某某没有母亲、某某被扫地出门、某某才是小三之子、某某有娘生没娘养之类的话。

某某自然指的是那天苏漠踹了几脚的冷辰风。

苏漠皱眉,那么大一群人打一个人,还要不停辱骂伤害对方的母亲,欺人太甚了。

苏漠虽然不喜欢管闲事,但生平却最讨厌别人如此无礼了,她也没有母亲啊。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依然娴静淑婉,不适合打架。她听声辨位,得知那群人的打斗渐渐靠近了西边那户别墅人家的偏僻后门过道。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家人在那里设有一个车库,从早到晚停满了各类豪车。

苏漠想了想,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她偷偷潜伏过去,果见冷辰风正一人力战四方,最可恶的是,他赤手空拳,对方那一群人里竟有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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