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走过去,拿起来闻了闻,淡淡的香味,是满天星。
正想问这花的用途,奶奶从一楼卧室走出,用一则新消息,转移走她停留在满天星上的注意力。
奶奶告诉她:“下午我和爷爷要去台北看望一位老同学,你跟小谢在家,不可以吵架噢。”
曾贝闻言,放下手里的花篮,稍有疑问,“下午?什么时候回啊?”
“要在那边待几天。”
“芬姨也去吗?”她说着,眼睛看了看周围,没见芬姨人影。
“阿芬也去,”这话是换好笔挺西装从房间里走出的爷爷接的,“我们俩好多年没去台北,好多路都不会走了,阿芬得着跟过去给我们俩带路。”
“哦。”曾贝淡淡应了声,答应完,才意识到什么,“那……家里就只剩下我跟平叔啦。”
“是啊,所以才让你们不要吵架嘛。”
老人们是考虑到她和刘宇岩的种种,认定她和旁人无法和平相处。
这一想法,曾贝心里认同一半,因为他们不知,也有例外----这个例外就是即将和她在别墅度过二人世界的谢平宁。
只剩下两人的房子,最大的问题----一日三餐,芬姨也为他们安排妥当。到饭点,隔壁阿嫂便会送来两人份的饭食到院子里,用不着亲自开火,坐着就有吃食上门。
更体贴的是,连小狗奶茶的份也考虑到,分给它一份。
其余,两人生活照常,该读书时读书,无聊时Bヒ黄鹂吹缬啊
晚上轮到她挑影片,莫名其妙地,她点了一部《蓝色大门》。
最初剪成短发的时候,杏子称,为她打造的发型是有意模仿桂纶镁。
那时,她只看过一张单人海报,还能从轮廓上察觉出几分相像,但等到真正看完全片,她才发现,自己跟孟克柔的短发还是存在不少出入的。
电影在台湾腔的女生念白里结束,直到黑色工作人员名单滚动上来,她才换下手肘撑着床面的姿势,翻身躺在了离谢平宁稍远一些的床尾。
收尾工作都是平叔来负责,而她懒懒躺着,余光里,看见他将电脑搬上床头柜,在床边,顺势坐下了。
他抬手,肘弯成锐角,正要摘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
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地从床上坐起来,在他摘下眼镜之前,先从他后背,抱住了他。
脸颊贴着他的脖子,感受到的,除了他颈部光滑的一截皮肤外,还有他跳动有力的大动脉。
“干嘛?”他摘眼镜的动作顿了一下,问出这句话后,才将那副金属眼镜摘下来,放在床头。
她在他肩窝里摇头,短发令他有些发痒,他干脆笑出声。
又想起刚刚看的影片,他开口说:“好不甘心啊,整个夏天都快过完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
这是电影里张士豪的台词,经他低沉嗓音说出,有种说不出的好听。
她脸趴在他肩头,咯咯笑出声,用孟克柔的台词回他:“对呀,好像就只是跑来跑去,却什么事都没有做。”
她说完,想到什么,突然觉得有些惶然。
怔怔地,她叹了口气,“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做,夏天就要过去了,好快啊。”
他听出她话里的烦恼,偏头,刚好眼前是她的额头,索性凑近,用唇亲了亲,又将她从床上拉下来,让她在他身边依偎坐下。
他才说:“总会留下什么的。”
“留下什么?”她仰头问他。
“我也不知道。”他摇头,过了会儿,他看着她笑了,“也许等到下一个夏天,我们就知道它是什么了。”
“下一个夏天啊……”她说话尾音拉长,嘴巴微微张着,眼睛跟他对视,在想,这个夏天留给她的究竟是什么。
倒映着蓝色烟花的太平洋海面,还是一小节《luǒ_tǐ之舞》?
正想着,他的吻忽然落下来,却不是停留在她唇齿间的,而是她下意识闭上的眼皮,然后是鼻尖,下巴,最后流连在她锁骨之下,一处无人触碰过的私密地带。
她骨架很小,身板很窄,双手握住她肩头,会让人有种错觉,很轻易就能将她提着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外一个地方。
但身材娇小,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会让他联想到她的年龄,让他自己怀疑自己,此时此刻是不是在犯罪。
击溃他最后一道理智防线的是,她手足无措,轻声喘息时,手指还从他的头发间穿过。
但最终还是没能来到最后一步,他放开她,在她唇上印下最后一吻,翻身,躺在了床的另外一边。
她抓着被单,感受到身体上重量消失,才睁开眼睛,侧头,发现他躺在自己身边,用手挡着眼睛,唇边还带着笑。
她稍微低头,看见自己已被解开三颗扣子的睡衣领口,脸颊微微发烫。
他的手指刚刚差点解开她的内衣扣,触碰到的最深的距离,几乎停在她的蕾丝内裤边缘,却也只是轻轻摩挲,然后收手,一切戛然而止,再回过神时,他已经离开到她身边了。
“平叔,”她开口喊了他一声,才发觉喉咙干干的。
“嗯。”他答应,语气是在压抑自我的极度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