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并不知道里面不止她一人。
“你这个小姐有些意思,今夜谢谢你送我一程,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有机会再遇,若有难处,我定然相帮。”
下一瞬,男子已消失在原地。
深寂的秋风卷起帘幕一角,谢灵沁的目光凝在方才那人所坐之处。
那里,留下一物。
……
而与此同时。
贤王府邸。
宇文贤站在院子里,看着跪在面前的人,面色沉暗,“饭桶,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回王爷,属下已经将让京兆尹借着今晚查纵火案一起查了,但是,仍然杳无踪迹,难道那人能在这都城中蒸发了不成。”
“人家只身一人前来你们都敌不过,他若回到了西夏,你们更奈不了他何。”宇文贤往日里温和的脸上一派怒色,稍倾,一拂袖子,冷然坐下,“一块令牌倒是小事,重要的是拉拢此人。”
“王爷,那人不就是一个不受宠的世子,为何你这般重视他?”
一旁,青翼护卫现身,走上前来,显然也极是疑惑。
宇文贤看他一眼,“再不受宠,他不也是世子,而且,毫无后台,却能活得如今,自是有本事,这样的人,拉拢当是最好。”宇文贤说着话,几分烦躁的摆了摆手,“算了,反正,我没得到此人,太子也没得到,扯平了。”
“是,对了王爷,宫里兰妃娘娘传来消息,说你已几日不进宫了,上次与将军府二小姐之事,也一直未给皇上一个交待,让你择日进宫,万不要忤逆了皇上之意。”
宇文贤点点头,“本王知道了。”刚要转身,似又想到什么,转身看着青翼,“你之前说,今夜将军府那公子中毒,差点死了,是谢灵沁自告奋勇去请了董老?”
“回王爷,正是,属下探查过,没什么问题。”
“嗯。”宇文贤抚了抚下巴,这几日没见着谢灵沁,面前倒是总浮现出她的影子。
明明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改日一定得趁个机会,好好试探一番,看她对他,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当真无心。
毕竟,她手握那般大的秘密,若是对他心存旖念,是最好不过。
原以为,属下来报,说太子竟送谢灵沁回府,他还心存疑惑,后来一想,也释然。
太子,到底是太子,说不定也对谢灵沁手里那个秘密感兴趣。
“嗯,这几日,多注意一些将军府的动静,退下吧。”
“是。”
……
太子府邸。
书房里灯光如昼。
听风给太子倒了一杯茶,看了看夜色,这才小声提醒,“太了,天色很晚了。”
“那人出城了?”
“嗯,借着灵沁小姐的马车避开了京兆尹的视线,估计贤王做梦都想不到。”
“他不是想不到,他只是,想的都是些污糟心思。”
宇文曜正翻书的动作一顿,目光看向窗外,颇为幽深。
听风想了想,咽了咽口水,小声询问,“太子,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你为何要把这般好的机缘送给灵沁小姐,那西夏世子暗中来北荣虽是顺手拿了贤王的令牌,可若是你出面相助于他,他自然感恩于你,可眼下……”
太子看一眼听风,眼底光束晃动,唇角,突然迸裂出一丝笑意。
“你不觉得,很有趣。”
“有趣?”
听风很纳闷。
是他智商退下了?
回头问问听雨和听海。
……
而此时,马车终于回到了将军府。
夜,已深寂,空气中,薄雾轻起,一片寒意彻骨。
谢灵沁一路回了清水阁。
可手心里却紧紧的拽着那块令牌。
那是属于贤王府的,可以调动贤王府私兵的令牌。
她不知道是那男子故意留下还是为何。
总之,她有些兴奋。
此令牌可相当于宇文贤的护身符了。
知一反三,所以,谢灵沁很快就想到,京兆尹说的追查,想必是暗中奉贤王之令,在找这个东西。
那说明,贤王已知此物丢失,必会有所防备,但是呢,总会有那么疏忽一刻。
总之,此令牌在手,不是坏事。
紫河正夜起,见得谢灵沁回来,本来想上前关切几句,却见月光洒落下,小姐一脸奋奋之色,当下不禁吞了吞口水。
小姐这是,又上哪儿占了便宜了。
“小姐,哪家,又倒霉了?”紫河上前问。
谢灵沁抬手轻点紫河的脑袋瓜子,“大家。”
紫河……
“对了,父亲可有差人来说什么?”
“回小姐,没有。”
“哦,快睡吧。”
翌日,一大早谢灵沁还没起身,院子里便闹轰轰的。
“吵死了。”谢灵沁听着外面最亮最高的声音,真想一巴掌出去抽死对方。
才一晚上,刚醒来就不消停了。
“谢灵沁你给我出来。”
谢聃聆不死心的在叫唤。
紫河都对这个公子无语了,上前劝道,“公子,小姐昨夜因送董老,太晚回来,至今还未起。”
“哼,未起,是亏心得未起吧,谢灵沁,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没想到你这般歹毒,父亲被你蒙骗,我才不……”
“砰。”
方才还紧闭的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拉开。
谢灵沁披着头发,一脸沉色的站在门槛处。
“我就是歹毒,我昨夜就不该去帮忙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