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茯苓和白樱皆是面色微变。
秦莞沉声道,“大伯请我帮忙,为了近来京城中的案子。”
茯苓欲言又止,白樱也是神色迟疑,秦莞笑着道,“你们放心,没什么安全问题,我在锦州能帮霍知府,在此自然也能帮大伯。”
秦莞自然知道这件事不归侯府管,也知道多半是和那位太子殿下有关,她虽无意沾上朝中的党派之争,可既然侯府已做了选择,那她只能和侯府同行。
“小姐,明日什么时候?在哪里?”
秦莞摇头,“还不知道,得等明日才有消息,去准备吧。”
茯苓点点头,这才去了,白樱犹豫一瞬道,“小姐,京城和外面不同,您若贸然去验尸,消息一旦传出去,只怕会对您声名有影响”
“不怕的。”秦莞弯唇,忽的又道,“你可知道你主子何时回来?”
白樱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一直都是出了事奴婢给主子消息,主子不会给奴婢吩咐的,主子说了,眼下小姐才是奴婢的正经主子。”
秦莞笑笑,“那好,没事了,准备歇下吧。”
说完这话,秦莞却有些百无聊奈的朝着黑漆漆的窗外看去,一晃还有一日就过年了,燕迟若是不回来,他要在哪里过年呢?
秦莞抱着这念头入睡,梦里,果然见到了燕迟的脸。
夜深人静,成王府书房之中,成王燕麒正在听属下的回禀。
“王爷,郑府尹和李大人今夜去了忠勇候府,小半个时辰之后离开的,之后李大人回了自己府中,郑府尹则去了衙门,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忠勇候府派出了侍从也去了衙门,似乎是去禀告什么事的,在府衙停了一盏茶的功夫,侯府的侍从出衙门回了侯府。”
光线昏暗,燕麒的脸明暗不定的沉在灯火昏光之下,“去了侯府?然后侯府又派了人去衙门?就一个人去的?可拿东西了?”
侍从忙摇头,“不曾,一个人,可能带了书信,可其他东西却看不出带了。”
燕麒轻哼了一声,“不管带没带什么,他们一定都是为了城中的凶案,明天就腊月二十九了,他们还有最后两天,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说着燕麒下颌一扬,“府衙的内应怎么说?”
侍从立刻道,“几条线索都没能追的下去,咱们的人将几件证物毁了,他们找不到新线索的,莫说是除夕之夜,便是上元节,也不一定能查的出来。”
燕麒笑了一声,“很好,至少也给我拖到上元节,我倒要看看,上元节都查不出什么来,咱们的太子殿下还有什么脸面!”
侍从立刻应是,燕麒便又懒洋洋的道,“还有最后的两天了,虽然时间很紧,可还是要盯紧一些,忠勇候这个人可不能小觑,老狐狸心思多着呢。”
说着燕麒又一笑,“眼看着太子要出岔子了,他只怕比谁都急,他眼下可是将一家子都压在了太子身上的,秦朝羽想入东宫做太子妃,他自然可劲的给太子拿主意。”
这么一说,燕麒忽的眸色一沉,“给我紧紧的盯着侯府,今晚上这一进一出又派了人去衙门,多半有什么猫腻,最后一天了,他们定然不会眼睁睁让太子受父皇责难,多半,那老狐狸会想个拖延或者折中的法子。”
说着,燕麒神色一动,“若是我,只怕会找个人顶罪。”
侍从略一迟疑,“找人顶罪?假装案子查出来了?”
燕麒颔首,“从前卫国公家的小世子犯了人命案子,便是卫国公拿钱换了一个死囚抵命,这一次,他们恐怕会如法炮制。”
燕麒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可是两日之内最好解决此案的法子,“要么找个死囚,要么找个身份不明的人,再捏造几样物证,随随便便就可结案。”
“那小人们怎么办?让府衙的内应盯着?”
燕麒“嗯”了一声,“这是其一,其二,外面盯着侯府的人也不可放松警惕,他们如果真的决定这样做,咱们府衙的内应只怕接触不到此事核心,这样,明日侯府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我倒要看看侯府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若他们真的兵行险着,那正好,这一次便将他们几个一锅端了,我看太子还拿什么和我争”
“是,属下明白。”
翌日一大早,秦莞刚用过早饭秦琰便如期而至,秦琰不仅自己来了,还给秦莞带来了一个包袱,“去换上,我们死时出发。”
秦莞没看那包袱是什么,只微讶道,“这么早?”
秦琰点头,“本来晚上去好一些,不过没那么多时间了,所以,给你准备了这个。”
秦琰扬了扬下颌,示意秦莞打开包袱看看。
秦莞见状将包袱打开,却见里面竟然是一套月白的男儿锦袍。
秦莞微讶的抬眸看了秦琰一眼,秦琰轻咳一声,“今日要去义庄,你若是女儿装,只怕还是有些引人注目了,这是叫人随便买来的,你试试。”
秦莞点点头,只得进了内室。
茯苓和白樱皆知道秦莞要去做什么,当即跟着进去侍候秦莞更衣。
时辰还早,秦琰也不着急,只百无聊奈的站在外面候着,等了片刻,忽然听到了出来的脚步声,秦琰下意识转眸去看,刚一转身便是一怔。
秦莞这一袭男装并不算华丽,个头和身量,都是照着十六七岁的清瘦少年买的,眼下让秦莞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