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彻蹙眉,“可是母后,一个人不会没有最想要的东西,您最想要的是这中宫之位?可是您在这位置上这么多年了,就没有新的念想?”
赵淑华弯唇,“怎会没有?你便是我的念想啊。”
燕彻唇角微抿,赵淑华便道,“看着你继承大统,那便是我的念想。”
燕彻闻言怔了怔,“那您自己呢?”
赵淑华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我坐在这位子上就已经心满意足,往后,不过是看着你和你妹妹两个罢了,你坐上那位子,而你妹妹能有个好归宿我便放心了。”
燕彻听着眸色微暗,一时没再说话。
这边厢,回到长信宫的冯龄素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侍奴们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冯龄素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若不是因为她有个好爹,她以为她还能坐稳这个皇后之位不成?这么多年了,皇上将她当个摆设而已,皇后又之位有什么了不起!当年皇上真心喜爱的人是我!若不是她比我先入府,哪里轮得到她坐上皇后的位子,这么多年,她不过是看着挽回皇上无望死心了而已!”
侍奴跪了满地,听着冯龄素的话皆是大气都不敢出。
冯龄素眉头一竖看着近前的宝蝶,“你,你说,皇上平日里对谁最好?”
宝蝶连忙恭声道,“皇上自然是对娘娘最好,皇上这么多年来心中只有娘娘一个,娘娘是在宫中受宠十九年不衰的人,便是往前朝看也是没有的!”
冯龄素听着这话心中方才舒坦了,便冷笑了一声,“所以说她在神气什么呢?”
这么说着,冯龄素眉头一皱,虽说她不用把赵淑华这个皇后放在眼中,可赵淑华还是有一点比她好的,别的不说,至少赵淑华的儿子现在是太子。
如今她和赵淑华势如水火,忠国公府亦越来越势大,一旦燕彻真的登基成皇帝,接下来她和忠国公府的结局可想而知……
思及此,赵淑华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来,“成王和小公爷不是今日要进宫的吗?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呢……”
宝蝶心颤颤的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奴婢,奴婢这就差人去问一声。”
冯龄素深吸口气,适才那点想着皇上心中只有她的安慰全然不见了,到了这个年纪,外表再如何清纯温柔,可该考虑的却不得不考虑,该争的,也不得不争了。
……
……
寿康宫的侍奴将秦莞和茯苓送到宫门口便返回,秦莞带着茯苓走出了宫门。
一出宫门,茯苓放松下来,口中还在念叨着那只鸟儿,“小姐怎么知道那只鸟儿受伤了?那是什么鸟?翅膀金灿灿的……”
“是金翅雀。”秦莞答了一句,转而又道,“以前,大抵是去年这个时候,我好像也见过这么一只鸟儿,当时翅膀也是受伤了。”
茯苓双眸一亮,“去年?在锦州吗?”说着皱眉,仔细的回想着,“去年这个时候,奴婢怎么不记得小姐看见过?奴婢记得去年过年,那小院子里就咱们两个呀。”
秦莞唇角微弯,“我那时不喜说话,想来是忘记说了。”
茯苓“哦”了一声,果然被这话哄过去了。
秦莞不愿就此多言,便朝宫门之外看去,程护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见她二人出来,程护连忙从车辕之上跳了下来,然后便朝她们迎了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有十多匹快马跟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已经到了宫门口,所有的车马到了跟前莫不是慢行,可这一行人,却老远便给人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嚣张跋扈之感,秦莞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几个有些面熟的人。
定神一想,秦莞眼底闪过两分寒芒来。
茯苓皱眉道,“小姐,这是哪里来的人,怎这般蛮横的样子?”
秦莞不愿招惹事端,亦不喜这一行人,摇了摇头,步伐略快的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秦莞走得快,可宫门之外空空荡荡一片,来人也很快看到了秦莞,也不知是谁打了一声口哨,很快便有两匹快马拦在了秦莞面前。
秦莞眉头一皱,茯苓更是被吓了一跳!
光天化日,正华门之前,这是谁家的侍卫这般大胆!
这想法还没落定,那辆侍卫簇拥着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马车一停,一个人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正是多日不见的冯璋。
冯璋站在车辕之上,高高在上的看着秦莞,而后轻笑一声,“哟,这不是秦府的九姑娘吗?这不是赫赫有名的小医仙吗?”
秦莞看了冯璋一眼,正打算绕过那两个御马的侍卫,可那侍卫却又打马往前两步,又挡住了秦莞,秦莞知道,今日不会这般简单的了结。
她好整以暇的转过身来,看着冯璋,“冯世子这是何意?”
冯璋高高站着,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秦莞几瞬,然后一笑,“听闻九姑娘一手医术出神入化的,今日本世子这里有一病,不知道九姑娘能不能治?”
秦莞看着冯璋,眼神冷,语气冷,说出来的话也是冷的。
“冯世子的确有病,不过秦莞治不了。”
冯璋面上的薄笑一滞,“你说本世子有病?本世子有什么病?”
秦莞眼神微凉,“世子的病在世子的脑颅之中,世子难道未觉?”
冯璋知道秦莞的医术不是作假的,他本是想调戏秦莞,可话至此,却被秦莞严肃冷冽的神色吓到,难道他真的有病?冯璋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