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燕迟便带着拓跋锐和刘赟等人重新上了巍山。
此去至少得一日才能返回,而要确定每个队伍的行进路线,要花的时间就更多,天黑了便不好辨路看方向,只怕明天晚上回来也有可能。
燕迟离开,却是将白枫留了下来,再加上禁卫军统领林璋,现如今,拓跋弘的大帐比燕淮的主帐还要守卫森严,秦莞一大早便到了拓跋弘帐中守着,清洗伤口换药,然后又颇为紧张的注意着拓跋弘的状况,见脉象并无虚弱之状才放下心来。
换完了药,见身边的御医年纪太大已是支持不住了,秦莞便让御医回去歇着,如此,帐中便只剩下了秦莞一个人,既然只有她一人,那她便能好好的查看拓跋弘身上的伤势。
拓跋弘身上盖着薄被,秦莞掀开被子,仔细的看拓跋弘身上的伤口,然而他如今伤口还未愈合,不可搬动,她便没法子看到他背上的伤痕,秦莞目光一转,去看拓跋弘腰上的伤,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拓跋弘腰上的伤痕有些奇怪!
那是一大片青紫的淤伤,然而淤伤之中,又有一个月牙形的痕迹格外的深一些,与此同时,那月牙之中却又缺了一处,看着这形状,秦莞一时猜不出是什么弄出来的,只能想是不是拓跋弘掉落山涧之时在哪里蹭出来的。
秦莞弯着身子,指尖亦抚在了拓跋弘的腰侧之上,正看得专心,忽然,身后帐帘一动,却是拓拔芜走了进来,拓拔芜知道秦莞在帐中守着,可定睛一看,却见秦莞正在抚摸拓跋弘的腰侧,那动作,简直太叫人浮想联翩!
拓拔芜倒吸一口凉气,“你在干什么?!”
秦莞直起身子,回头一看,拓跋弘一眼的不可置信,秦莞想了下,也明白了这般会让拓拔芜误会,便侧了侧身子道,“我在看他的伤处。”
拓拔芜狐疑的走过来,果然看到拓跋弘身上的大片青紫,她看了看那伤痕,却并未见秦莞给拓跋弘上药,顿时有些奇怪起来,秦莞是医者,看伤痕不奇怪,可她为何没拿着药膏?不给拓跋弘上药,反而一直摸拓跋弘的伤处?
拓拔芜想的头皮发麻,然而对上秦莞清灵的眸子,她又委实想不出更多暧昧之事秦莞这样的性子,总不可能对她哥哥生出了什么旖念吧?
“你看伤处便看伤处,怎不上药?”
说着拓拔芜便去拿一旁的药膏想要给拓跋弘擦,秦莞却抬手制止,“再让我看看。”
拓拔芜无奈,秦莞却又凑到了拓跋弘跟前,抹了药膏,伤势便会愈合的极快,到时候痕迹变浅,她便没法看出那是什么形状了。
秦莞又看了片刻,然后起身走到一旁的案上,拿过笔和写方子的纸转身,一笔一划的将拓跋弘身上的痕迹画了下来,拓拔芜睁大了眸子!
这是什么诡异的习惯?!
“你,你这是做什么?”
秦莞将纸吹干,拓拔芜便也走了过来,只见秦莞果然是一分不差的将拓跋弘身上的痕迹形状画了下来,秦莞道,“这个或许对破案有帮助。”
拓拔芜眨了眨眸子,“有何帮助?”
秦莞看了一眼躺着的拓跋弘,“他身上的痕迹有可能是摔的,也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这些可能会暴露凶手的身份,或者某些特点。”
拓拔芜便指着那张纸,“那这个暴露了什么?”
秦莞想了想,“可能是凶手手上有什么武器,也有可能是用拳头打的或者脚踢的,总之,在太子身上留下了这个印记。”
拓拔芜想了想,“拳头打的不可能,脚踢的也不可能,这中间是两处。”
秦莞便道,“那会不会是什么戒指之类的留下的印记?脚的话,或许他的鞋子很特别?”
拓拔芜听出了一点门道,然而一个印记真的那么关键吗?
她嘴巴没说,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看着秦莞将那张纸收起来,便也没多言,她叹了口气,又走到了拓跋弘的床边,“太子哥哥,你怎么还不醒呢?你若是醒了,我们也好知道是谁谋害了你,到底是谁,会如此狠心的对你?”
“现在他的情况并没有恶化,希望还是很大的。”
拓拔芜回头看秦莞,“你说要等五日呢,这才第二日,虽然没有变坏,也没有变好对吗?”
秦莞颔首,“是,也没有变好,就靠着这些药,他现在撑得很不容易。”
拓拔芜眸子微暗,便将拓跋弘的手握了住,秦莞叹了一声,忽然问道,“在北魏,可有人和太子交恶的?”
拓拔芜一下直起身子,看着秦莞,“你是说……”
“事到如今,我们都不知道凶手在何处,要么太子殿下立刻醒来,要么,我们先抓到凶手,如今看来,抓凶手这件事至少是我们可以现在就开始做的。”
秦莞语声沉定,拓拔芜的面色便也有几分肃然起来,想了想,拓拔芜却摇了摇头,“没有谁和太子哥哥交恶,太子哥哥极受父皇看重,地位可说是高绝的,他是命定的储君,将来是一定会继承皇位的,便是我,除了那份情谊之外,也是将太子哥哥当做未来的北魏皇帝来敬重的,其他人也一样。”
拓拔芜这话落定,秦莞心中却不能认同,拓拔芜想的太简单了,自古帝王之家多有皇权争斗,拓拔芜的性子莽撞冲动,又常年不在宫中,自然没有这样的意识。
“如果太子殿下出事,北魏会是谁继承皇位?”
秦莞这般一问,拓拔芜眼底倒是闪过一道微光,想了想,她道,“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