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霄为难的皱起了眉头,“王爷,应该不会,小人好容易才收买的人,不可能告诉咱们无关紧要的消息,要说是男人的话,也就只有迟殿下身边的白侍卫进去过了。”
燕麒知道白枫,然而是白枫吗?
燕麒记得义庄那一日,他看到的人可是比白枫要清瘦,个子也要矮上许多的。
“应该也不是白枫,你再去探,顺便看看今日都有哪些人去那停放尸体的大帐,好端端的,随便一个人绝对不会去和一具尸体待着。”
鲁霄点点头,忙转身出去了。
燕麒坐在原处想了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忽然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的微芒。
午时之后,秦莞随着白枫到了停放付德胜的大帐。
已经过了一夜,付德胜身上已经出现了紫色的尸斑,且帐内已经有了隐隐的尸臭味道,秦莞在帐中点燃了祛晦香,又点燃了准备好的用苍术等做成的药包,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开始再度验尸,先用准备好的白醋擦过付德胜的双臂和上身,果然,很快更深层的伤痕便露了出来,秦莞一一检查而过,而后着重检查付德胜颈侧的伤口。
她今日备好了新的小刀,查看片刻,沿着伤口外部朝着伤口的方向侧切了下去,这一切,秦莞顿时发现不对劲来,“伤口的入口高,越往里越靠下,且伤口的擦伤主要在伤口的上侧,说明不管是刺入还是拔出之时,凶手的着力点都靠着上侧,如此说明,凶手的身高应该是比付德胜要高”
她转到付德胜其他几处伤处,“死者身上的其他擦伤都极少,更加说明凶手善武功不管是伤人乃是拿人,都丝毫不拖泥带水。既然如此,那死者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秦莞仔细的看了一遍付德胜身上的伤痕,仍然无解,一低头,却看到付德胜的左手上有一处新的刺伤,那是一个极细小的口子,不认真看或许根本无法发觉,倒像是被某些木刺刺伤的,秦莞便抬起头来道,“可能带我去药房看看?”
燕迟颔首,“当然,现在去?”
秦莞点头,燕迟便带着秦莞往药房走去,很快,到了昨夜付德胜被袭击的药房之前,药房前仍然有侍卫守着,事发一夜,此处还是昨夜的样子。
秦莞进了药房,只见药房内血迹四溅,此刻已经干了,而一旁的药罐有一只被打翻在地,四周拜访药材的布袋也被翻得十分混乱,秦莞尤其看了看拓跋弘要用的那些药材和药罐,眉头微皱,“看样子,的确是冲着拓拔太子来的。”
说着,秦莞看到了掉在地上的蜡烛和一把跌在一旁的椅子。
秦莞眼底微亮一下,“这椅子可有人动过?”
燕迟摇头,“不曾,应该是二人挣扎之间撞倒了。”
“不是的。”秦莞摇头,然后蹲了下来,她仔细的看了那把椅子,很快便在椅子靠背左侧发现了一个突出的木刺,再仔细一看,果然,那木刺处有一星血迹。
秦莞顿时将那椅子拿了起来,“付德胜的左手无名指处有伤痕,他应该是这般拿着这把椅子朝着凶手砸了过去,所以才争取时间得以逃脱,凶手没有将他留在大帐之内,又不敢追出去,只能让付德胜离开——”
燕迟眼底微亮,“这椅子不轻,若是砸向其他人,必定留下伤痕。”
秦莞颔首,“必定会留下淤痕,带血的衣服可以藏起来可以洗干净,可身上的伤痕却没办法除去。”
燕迟立刻道,“我再走一次北魏使者的大帐。”
秦莞点点头,燕迟转身便走了出去,白枫留下来照看秦莞,秦莞想了想,又看了这药房一圈,却一时再没其他的发现,秦莞想了想道,“我再回去看看。”
白枫闻言,自然在前带路,待回了停放尸体的大帐,秦莞一边看付德胜的尸体一边道,“皇上要殿下在三日之内查清真相?”
白枫颔首,“是,三殿下说三日之后若是没有查清楚,便带着付将军的尸体回西梁,还以兵戈相威胁,如此,皇上只好许诺了他三日之期。”
三日之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还真没人能保证到时候就一定能查的清清楚楚的。
且现在拓跋弘的案子和付德胜的案子搅在了一起,查也不是那般好查的。
秦莞叹了口气,“出使大周发生这种事,他恼怒也是应当。”
没有这三日之期的限制秦莞便想早点破了这案子,如今有了西梁的威胁,她更是不敢大意,便又将付德胜从头到脚的查验了一遍,然而这一次却还是没能发现更多的线索,确实,昨夜事发突然,付德胜被致命一击,其他伤痕却留下不多。
正想着,大帐之外却又传来了脚步声,秦莞挑眉,燕迟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念头刚落,便听外面侍卫急急道,“成王殿下,您不能进去,里面正在验尸”
侍卫急急阻拦,直听的白枫心头一跳,正要出去拦下燕麒,可帐帘却在这时被人一把掀了起来,下一刻,燕麒大步而入!
看到挽着袖子站在付德胜身边的秦莞,燕麒冷冷一笑,“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