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常冷酷的面容一点点的崩裂,所有人都知道燕迟说对了。
“从那之后,你效命于四皇子,后来入禁军,也是为四皇子铺路,不曾想得了太子的赏识一跃至高位,你知道北魏四殿下的野心,所以四殿下让你跟着北魏使团而来,是想让你在大周除掉太子,如此责任在大周,而他在国内,正好趁机巩固自己的地位,因为唯一能和他竞争的人,也就是五皇子,也来了大周。”
“当日你们在山上先各自分开,可随后你回身朝着太子追了过去,趁其不备将其射伤,又觉太子被人发现会露出破绽,所以干脆在他身上放了诱食,想要毁尸灭迹,可你没有想到,那天偏偏下雨了。”
燕迟一字一句掀了徐常的老底,徐常身侧的拳头紧握,冷笑道,“世子殿下是想将责任全都推到北魏人自己的身上吗?证据呢?证据何在?”
“证据就在你身后的药帐之中。”赵禹愤愤上前,就在刚才,他方才知道了燕迟欲擒故纵的计策,可那会儿担惊受怕却是真的,而后这担惊受怕的气,眼下便全都发在了徐常身上,他武艺高强,亦不畏惧,便上前道,“你今夜前来,难道不是为了投毒?九姑娘说过,明日太子殿下便会醒来,这几日你也知道太子殿下在好转!所以你狗急跳墙了,要再次来犯险,而三日之前,你也是来此投毒,却不想遇到了付将军,所以你在此杀了付将军!”
徐常唇角噙着一分冷笑,看了看燕迟,又看了看秦莞,最终,他没再继续狡辩,可他一一扫过燕迟众人,好似在找什么人一般的,片刻之后,他笑了笑道,“世子殿下此刻一定觉得自己所有的推断都是正确的,可真是如此吗?”
徐常唇角的笑意阴森森的,直看的拓拔芜头皮发麻,她却厉喝道,“徐常,竟然是四皇弟指使你害太子的?!你以为在这里害了太子,他拓跋琦就能成为北魏太子吗?!”
说着,拓拔芜指着徐常命令赵禹,“把他拿下!我要带他回去让父皇亲自审问!”
这便是要带徐常回去和拓跋琦对峙了,赵禹应了一声,一挥手便要上前,徐常警惕的看了赵禹一眼,脚步往后一退,然后,他竟然语声森森道,“想要取太子性命的又何止四殿下一人,公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拓拔芜竖着眉头,“你在说什么鬼话?!到现在你还想狡辩吗?!”
徐常看着拓拔芜,然后忽然又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他冷冷一笑,面上忽然生出决绝之色,然后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只见他一步便退回到了帐中,赵禹眉头一皱,急忙攻入帐内,然而一入帐门,他的脚步便顿了住,接着,“噗通”一声倒地重响!
燕迟和秦莞快步上前来,从赵禹掀起的帐帘之下看过去,只见徐常倒在地上,双眸微睁,七巧流血,秦莞连忙快步入内,稍一查看回头道,“是鸩毒。”
说着又走到那药罐旁去将袖中银针探入,片刻后道,“也是鸩毒。”
鸩毒乃是天下剧毒,中者无药可解,看着顷刻间就七窍流血而亡的徐常,所有人都知道他必定没有救活的可能,拓拔芜一咬牙,“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了!”
拓跋锐皱着眉头道,“原来是他!那今日魏澶和萧昱找我所言,却是真的?!”
赵禹挑眉,“五殿下,他们找你说什么了?!”
拓跋锐看了燕迟一瞬,“他们说他们被世子殿下怀疑,然后说自己是冤枉的,我当时想着,世子负责查两边的案子,没道理冤枉两个小小武士,所以当时还和世子殿下说过。”微微一顿,拓跋锐道,“他们不是跑了吗?如果不是他们做的,他们为何要跑?”
赵禹眨了眨眼,又看了一眼燕迟,“是他们做的,他们可能要跑,不是他们做的,他们跑同样也是能理解的,不跑,留下受罪吗?”
燕迟的名头在外,要是他,他也跑!
赵禹想着,又道,“世子殿下早就知道不是那二人所为,派人盯着那二人,不过是为了迷惑真正的凶手罢了,这徐常也不知和那二人说了什么,反正那二人跑路徐常也是起了作用的,今天晚上他见大营之中一片混乱,便找着机会过来下药,拓拔太子的大营守得密不透风,唯一能动手的也就这药了,世子殿下早有安排,就等着他呢!”
赵禹也是刚才才知道燕迟这个局,因此格外有和大家讲述的yù_wàng,等他说完,周围明白的不明白的都更知道这些都是燕迟的谋算!明日便是三日之期了,在今天晚上抓到了凶手是再好不过的!所有大周将领心头都是一松。
此时已经是深夜,此番动静自然也惊动了燕淮、燕彻等人,一听说凶手被抓到了,燕淮大松了一口气,燕彻更是带着人赶到了药帐,药罐之中的鸩毒乃是铁铮铮的证据,徐常谋害拓跋弘之心无可辩驳!
“徐常是太子哥哥最为器重之人,北魏禁军之中总教头一人,副教头无人,其中徐常是最为年轻的,将来,太子哥哥有心将他留在身边的,可没想到他竟然……”
拓拔芜气愤不已,又看向燕迟,“世子殿下如何得知他是四皇弟的人?”
“这个公主不必知道,公主若是不信,自己去查,也能查得出来!”
燕迟不假辞色,吩咐人将徐常的尸体敛起,拓拔芜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