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方才拉着秦莞往回走,一边迷蒙的道,“怎么会来我们府上呢?昨天大伯和大伯母就去解决这事了,大伯母亲自去了薛府的,今日他来,莫非是忍不下这口气?”
秦莞失笑,“我倒是觉得这位薛公子很是平和。”
秦霜点了点头,“你别说,还真是的,那他来干嘛?如今这种情形,他来咱们这不尴尬吗?任是随便哪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未婚妻被抢了吧?”
“他们还没订婚,就看过八字而已,或许是因为什么公务呢?”
秦霜一听也觉有理,“对,应该是因为什么公务来的——”
这般说着,秦霜便又想薛青山的长相,笑道,“没想到他人比远看着还要高呢,长相……怎么说,看着挺老实的,可他刚才看我的时候我有点紧张。”
秦霜话说的朴实,秦莞却明白她的意思,虽然只是短暂的一面,可薛青山不卑不亢的气度却很引人,薛青山的长相不算俊朗,放在人群之中亦十分普通,再加上他面色不算白皙,自然更不惹人瞩目,可他身量高挑,虽然穿着青衫,却还是能看出他身强体健物力不凡,而他的目光,敏锐深邃却又不给人突兀冒犯之感,是个十分会隐藏心绪的。
男子汉大丈夫,有强健的体魄和不卑不亢的气度已经算是不错,再加上不形于色的机谋,这薛青山眼下看着的确不错,秦湘啊秦湘,为何就不多了解了解呢?
这念头一出,秦莞却又摇了摇头,秦湘是不会看的,薛青山七品武将的头衔已经让她失去了了解的yù_wàng,从一开始,秦湘就是不愿意的就是轻鄙薛青山的。
这般想着,秦莞不由看向身边的秦霜,秦湘性子清高眼高于顶,可秦霜却不同,秦霜踏踏实实的看着眼前,如果她能和薛青山……
想到这里,秦莞忽然眼底一动,薛青山一个小小的七品武将,又如何能来禀公务给忠勇候呢?刚才更是秦邺带着他出去的,而他们是从书房出来的,薛青山是来见秦述的!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无事将薛青山叫来的确会有些尴尬,可薛青山还是来了。
秦霜说薛青山看了她一眼……
再想到胡氏让准备酒菜,秦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然而见秦霜没说话,秦莞也没有多言,只是继续说起了旁的开解她一二。
到了下午,宫中却忽然派了人来,却是拓拔芜派人来请秦莞入宫。
拓拔芜他们已经回来多日,拓跋弘的病也养好了大半,这次请秦莞入宫却不知为何,秦莞还没出门,岳凝却来侯府寻她了,听闻她要入宫,便也和她一道往宫中去。
路上岳凝便道,“这次北魏出了这样的事也是玄奇,听说这个北魏公主不好相与?”
岳凝刚回来,消息却十分灵通,秦莞笑道,“刚来的时候的确,不过后面却是好了,她和拓拔太子的感情十分好,这次的事对她影响不小。”
岳凝又问,“拓拔太子要求亲?”
“刚来的时候的确有这般打算,现在却是不知了。”
二人说着话,一路入了宫,拓拔芜等人住在西苑的宫苑之中,秦莞和岳凝到的时候,拓拔芜正带着拓跋弘在廊檐之下晒太阳。
仲春的太阳暖洋洋的熏人,却半点不晃眼,见秦莞和岳凝到了,拓跋弘忙要从躺椅之上起来,却被拓拔芜一把按了住,秦莞也忙道,“太子殿下躺着便好,莫要动。”
拓拔芜笑看着秦莞,却不认得岳凝,然而今日岳凝仍然是一袭男子圆领右衽锦袍,英姿飒然,拓拔芜上下打量岳凝一瞬,笑道,“这是安阳侯家的郡主?看起来郡主武艺不凡。”
岳凝拱了拱手,“公主好眼力——”
拓拔芜笑着看看秦莞,再看看岳凝,“能和永慈郡主一道来的,自然是和她亲厚之人,安阳侯府又是刚刚回来,算来算去也没别人了。”
说了两句拓拔芜方才言归正传,“请你来是让你帮哥哥看看,哥哥这几日伤口愈合好的多了,就是人总是没精打采的。”
秦莞颔首,倾身给拓跋弘诊脉,拓跋弘打量着秦莞,面上笑意十分温文,“又劳烦九姑娘了,这几日伤口愈合的很好,只是身子仍然无力的很。”
秦莞请脉片刻,直起身子道,“我开个方子,可有纸笔?”
拓拔芜忙去寻了纸笔过来,秦莞很快写了新的方子,“按照这个方子吃药,再加以食补,殿下当日失血过多,又昏迷了数日,可谓是元气大伤,这几日得缓缓进补才好,却忌讳大补,食补的方子我也写一个。”
秦莞又写了一张方子给拓拔芜,拓拔芜正要请她们二人入内就坐,太后那边却又派了人来请,自然是知道她二人入宫了。
秦莞和岳凝告辞出来,却碰上来前来探望拓跋弘的燕蓁,那日燕蓁也见过了岳凝,此刻遇上,燕蓁对岳凝倒是十分热情,问她为何在此,燕蓁颇不满意的道,“还不是母后,让我来探望太子殿下,说太子殿下在大周出事的,我身为公主要多关心才是。”
燕蓁一张小脸皱在一起,秦莞和岳凝听着对视了一眼,待辞了燕蓁,二人便都有些沉默,片刻岳凝道,“皇后娘娘对公主疼爱有加,总不至于真的要将她嫁去北魏?”
这一点秦莞也不得知,在她的记忆之中,这位皇后娘娘也是最疼爱燕蓁不过的,可真的不必如此探望拓跋弘……
见了太后,秦莞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岳凝先跟着她来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