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个女子!秦莞几人赶忙走上前去!
“展捕头!是我,是我啊——”
似乎被展扬揪痛了,女子忍不住出了声,展扬一听便将手放了开,女子将斗篷取下来,有些恼怒又有些面红的看着忽然出现的这么多人。
郑白石挑眉,“展扬,这是谁……”
展扬有些无奈,“她就是胡德全的女儿。”
这女子知道来的都是显贵,却没想到还有个女子在其中,她打量了秦莞一瞬,眸露惊艳,然后才福了福身道,“小女子,拜见各位大人。”
郑白石明白了过来,“你来祭奠你父亲?”
闻言轻哼一声,“我是怕他的鬼魂缠着我,所以来烧点冥钱罢了。”
是胡德全唯一的女儿,白日里展扬已经去找过,可对胡德全的死全不在意,听到死讯的时候更是毫无悲伤之态,因她有证人作证,所以胡德全的死和她毫无关系,且她对展扬十分不耐,很快就借口陪客离开,展扬没法子,又禁不住凤栖楼都是女子,便很快离开了凤栖楼,这一点,郑白石和秦莞她们都知道。
穿着鸦青色的斗篷,里面一袭粉色的广袖裙裳,面上还施了脂粉,的确不像是诚心来祭拜亡父的,而她神色执拗,面上毫无悲戚,提起胡德全,还隐隐气愤。
展扬道,“你一个女子过来,也不害怕?”
冷笑一下,“有何好怕,他在世的时候可以打我骂我,现在人死了,我为何要怕,这些冥钱是我和他最后一点父女情谊,我烧完了,便心安理得了。”
郑白石挑眉,“你父亲的尸首还在义庄,你难道不准备替他安葬?”
对着郑白石一福身,“大老爷,我被他卖了,说起来也不算他的女儿了,你们查完了案子,随便怎么处置他的,我不想看到他,尸首也不想看到。”
卖了亲生女儿,的确叫人唏嘘,这般态度,郑白石也不好说什么,想了下,郑白石道,“或许你父亲早就后悔了……”
一听这话,冷笑更甚,“大老爷不必说这样的话,我太了解他了!我娘当初重病,她却不舍得酒钱给她买药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他害死了我娘,又将我卖入了青楼,我和她早就恩断义绝了,这些冥钱,不过是给我自己求个心安。大老爷或许觉得我冷血无情,可世上有他那样的父亲,就会有我这样的女儿。”
说着扫了众人一圈,“大老爷是来办差的吧,不敢扰了大老爷办差,这就告退了。”
又一福身,转身便走,走出去几步,秦莞却道,“你被你父亲卖入青楼的事是否有很多人知道?”
回身看着秦莞,“整个凤栖楼,除了新来的不知,其他人都知道。”
秦莞点了点头,见状,这才朝着院门而去。
本来以为胡德全亲朋故旧不多,从醉仙楼调查或许就会有线索,可这一来,众人却知道这事的范围又增大了,凤栖楼每日恩客无数,姑娘们知道,恩客们也可能知道,更别说那些伙计小厮婢女了,又是谁将这事告诉凶手的呢?又或者,凶手便是其中之一?
一走,众人不由得有些唏嘘。
张道士叹道,“善恶终有报,这胡德全毫无人性,也不怪死后无人送终,展捕头,胡德全死在哪里的?”
展扬立刻带路往冰窖去,走入厢房,展扬指了指往下走的阶梯。
夜深露重,站在楼梯口便觉底下冷的很,燕迟在后面拉了秦莞一把,“你在上面候着。”说完,看了跟着秦莞的白樱一眼。
白樱点点头,燕迟这才跟着张道士往下面走去了。
秦莞本想下去的,被燕迟这么一说便停了下来,白樱上前道,“小姐,下面太冷了,您还是在上面候着为好,反正他们很快上来。”
秦莞迟疑一瞬,点了点头。
张道士几人走下阶梯,展扬打着火把跟着张道士走在最前,见门关着,展扬几步上前就要去将门打开,可刚走到门前,张道士却猛地一声,“停!等下!”
展扬人一下子顿住,张道士上前拿过火把,仔仔细细的照关着的门,片刻之后退后两步,左左右右的看了看大门周围……
很快,张道士朗声一笑,“不错不错,这地方好,好一处寒冰地狱!”
张道士虽然在笑着说话,可这话一落,便是展扬也觉后背一凉,这冰窖本来就在地底下,张道士这么说,好似真的是什么寒冰地狱一般。
张道士却不多言,抬手便推开了门。
冰窖之内黑洞洞的一片,冷气逼人,张道士却半点都不害怕,大步朝里面去,展扬举着火把跟在后面,一直走到了最里面去。
“张道长,就是在这里发现的胡德全……”
展扬指了指夹道尽头的角落,张道士便蹲下来看了看,片刻之后,又出来走到门口,走到门口之后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穹,片刻,又掏出纸笔来写写画画。
等他写完,又仔细看了看门上的图案,然后便将门一关转身朝上面走。
“好了,看完了,这就回吧。”
说着转身看向燕迟,“敢问殿下,我今夜宿在何处?”
燕迟转而看向郑白石,郑白石忙道,“殿下放心,我来安排。”
张道士轻哼了一声,似乎不太满意,却又不好多说什么,便耸了耸肩应下了,郑白石见张道士这般模样,眉头一竖也轻哼了一声。
燕迟便道,“既然如此,那我送郡主回府,张道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