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一旁取了朱砂笔和符纸,对着符箓画下符文。
“这是补气符,用在活人身上,可以在短时间内激发出强大的力量,但符箓效果一过,使用者就会被反噬,一半是用不到这种符箓的,我此行也只得一张。”穆璟拿起另一张符箓道,“这是禁锢符,非常实用,但并不好画”
他的声音停止了。
顾言蹊拿起墨迹未干的符纸,朱砂笔画出漂亮的符文,隐隐有猩红的光芒在符文中流淌。
那正是补气符。
没有穆璟那张符箓里蕴含的能量大。
他很快意识到两者的差距,如果说穆璟的符箓力量如大海一般辽阔汹涌,那么他的符箓就像是水滴一般渺小。
猩红光芒流转的越发急促,在某个刹那,这光芒亮到极致,骤然燃烧成了一团火焰。
顾言蹊用食指中指夹着那团火焰,只觉得有些不对。
这火焰猩红如血,仔细听来其中仿佛还夹杂着怨灵的哀嚎,其中不但没有浩然正气,却反而有种森冷杀气。
有些奇怪。
他抬起头,却看到对面的穆璟。
男人的目光越过符纸沉沉的看着他,那猩红的火光如跃动的火苗在他眼底闪耀。
穆璟看着顾言蹊。
看着对方那俊秀的脸庞,消瘦的身体,还有明亮的黑色眼睛。
他记得对方拿起那把摆设西洋剑的时候,身上冲天而起的煞气。
正是这浓郁的仿佛要凝结成液体的恐怖煞气,轻而易举的破开木手的防御,将那木手钉在桌子上。
一般的人,甚至一般的连环杀人犯都未曾有过如此恐怖的煞气,更无法轻而易举伤到这酒店中的恐怖怨灵。
穆璟垂下眼眸,伸手握住顾言蹊。
“符纸不是这样画的,我教你。”
他从顾言蹊身上感受不到灵力,这个人的身体死气沉沉的,比一般人的灵气都要稀少,更像是那种毫无生命力的机器。
那份冲天煞气,非是杀了几万十几万生命才能拥有的,这份煞气,比灵气更能重伤鬼魅。
一旁的卓航仿佛在看着犯罪现场,脸涨得通红,终于忍不住道。
“穆璟,你够了,在松城你骗老人,跑到墓山还要来骗病人”
“一条人命不够你骗的吗”
穆璟的脸色在那一瞬间沉了下去,但转瞬恢复了正常,他收起朱砂笔,将符箓塞进腰包。
“道士是为人消灾解难的,我从不害人。”
“那个被你骗走全部财产,跳楼自杀的老人又怎么说”
“我是被陷害的,陷害我的人就在酒店中,我是追着那个人到这里来的”
“狡辩”
“嘘”
顾言蹊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他站在门旁,仔细的听着。
从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动静,好像是什么人在走动,但声音被地毯掩饰住,听不真切。
顾言蹊心底生出几分警惕,他在心底数着时间,一只手摸向腰间c-h-a着的西瓜刀。
那声音在南侧的一扇门前停下来,紧接着有微弱的敲门声响起,一个女人死死压低声音哀求。
“求求你放我进去躲躲吧,我的钥匙丢了,找不到地方藏。”
走廊里安静了许久,那扇门始终没开。
女人哭哭啼啼的开始敲其他人的门,卓航的脸上流露出不忍。
“不然,咱们开门吧”
顾言蹊食指放在唇上,对卓航做出噤声的动作。
穆璟静悄悄的走了过来,他指尖夹着张符纸,面色严肃。
卓航看到顾言蹊对他做口型,他缓慢的读了出来。
现在是木偶时间。
嘶
卓航头皮发麻
那敲门的人,是木偶
可怜兮兮的人敲遍了房门,却无人开门,走廊外安静了一会,这女人似乎暴怒起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响起。
“没人和我玩游戏”
“木头人生气了”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