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杭斜眼睨她,看到她修长白皙的手臂,说道:“你才色.情。”
“我……”柳千树低头看看自己。
得,一报还一报,谁叫自己刚才嘴欠呢。
可她又忍不住威胁:“你再说,我等等啊,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顾屿杭头也不抬,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你不敢。”
“我……”柳千树梗直了脖子,像只狐假虎威的唐老鸭。
鉴于天气实在热,她允许他穿背心。顾屿杭像获得大赦的人一样蓦地起身,走进浴室两秒,换好了背心出来。
柳千树倚着窗台笑,两腿一迈往前跨一大步,扑进他的怀里。
顾屿杭低头:“不是说我色.情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发出一连串傻笑,毛手毛脚地在他的胸口戳着,顾屿杭突然握住她的手,威胁警告:“不要乱点。”
“我点什么了?”柳千树抬起头。
“你说你点什么了?”
“哦……”她恍然,双目平视,努力憋住笑容,“我就说质感怎么不一样。”
顾屿杭耳根子一热,转手将她压到窗台上。
柳千树大喊:“别啊!窗帘要掉了!”
“反正都要赔!”
* *
夜幕降临时,顾屿杭和柳千树带着搭帐篷的装备来到沙滩。远处海浪的层层涌动,灯塔犹如夜空中一颗明亮的星,一闪一烁,娴静安宁。
两个人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搭好一个帐篷,天色已晚,柳千树钻进帐篷内点了盏灯,旁边的一对情侣正巧在搭建时碰到过不去的坎,过来询问。
柳千树邀请女孩到帐篷内坐坐,顾屿杭则去帮忙搭好帐篷。
女孩叫白璇,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第一次住帐篷,内心期待极了。
相反,柳千树倒没有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就跟住酒店一样,只要跟顾屿杭在一起吧,反正哪儿哪儿都一样。
白璇叹息地啧一声:“你傻呀!”
柳千树一顿,回了一声:“啊?”
“住酒店你们两张床是不是?”
“嗯。”
“住帐篷肯定就住在一起了嘛!”
☆、r 74
睡在一起就睡在一起,那又……
怎样……
柳千树有些赧然。
好在这时候,隔壁的帐篷也搭好了,顾屿杭走回来,白璇起身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对她笑一笑,笑容意味深长,带着戏谑看好戏的味道。
然而,等不到自己搭戏台子唱戏,隔壁就敲响了锣鼓。
晚上十点钟,柳千树跟顾屿杭刚从咖啡屋回来没一会儿,寂寥的夜幕中响起了暧昧不清的喘息声。
柳千树直挺挺地躺在凉席上,冲橘黄色的灯光眨了眨眼,一开始还不解:“这是什么声音?”
顾屿杭重重地咳了几声,侧过身子捂住她的耳朵。
可柳千树对他的咳嗽声极为敏感,一听见他闷咳、轻咳、重咳……即便只有一星半点咳嗽的迹象,她都像猎人一样警觉。
她一骨碌地从席上翻坐起来,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问道:“怎么又咳嗽了?”
顾屿杭无声地叹了口气:“我没抽烟。”
“感冒啦?”
“不是……”
“不然怎么咳成那样?”
顾屿杭无话可说,就在这时候,方才还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变得高昂而急促,男女欢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晴朗安宁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突兀。
柳千树再次眨了眨眼,这回全然意会了。她怔忡地望着帐篷顶,顾屿杭挠挠脸颊,在离她几公分的地方躺下。
“我不是真想咳嗽。”
“我知道。”
等了一秒钟,两秒钟,五秒钟,十秒钟……
声音还在继续……
柳千树侧过脸,正巧捕捉到他的视线。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尴尬极了。
顾屿杭从包里翻出一对耳塞递给她,柳千树问:“你呢?”
“我还有。”
两人不约而同地戴上耳塞,屏蔽了耳边一切噪声。
柳千树侧过身,面朝顾屿杭躺下的方向闭上眼睛。眼前忽然一片黑暗,灯灭了。他大抵以为她要睡觉了。
安静到仿佛一切事物都消失的睡眠环境,柳千树寄宿时对此求之不得,如今实现了,却又感到心慌慌。
她蜷起身子,紧紧地抱住双臂,脑袋深深地埋在胸前。顾屿杭的手犹豫着放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压了压,柳千树立刻握住,挪到他的身侧。
她把耳塞取下来,发现隔壁的声音已经停了,于是在黑暗中摸索,摸到他的耳朵后,取下耳塞。
顾屿杭打开电灯,垫了两个枕头在后背,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将她抱在怀里。
柳千树深深地吸了口气,鼻尖在他的咯吱窝下嗅了嗅,咧嘴笑起来:“我怎么有点晕乎乎的。”
“头晕?”
“闻了你身上的味道才晕的。”
顾屿杭笑起来,靠着她的头发,声音低到近乎缥缈:“就这样睡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