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医生。”柳千树笑起来,拿上病历和一大堆交不出名字的检查报告,跟顾屿杭离开了。
走到医院外,柳千树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想起包里还装着昨晚在厨房发现的药丸。顾屿杭不明所以,又跟着她的步伐走进医院,找了一圈科室后,最终停留在一间“乳腺增生与甲状腺”的诊室外。
顾屿杭一怔:“怎么了?”
“我进去问个问题。”
诊室内只有三两个人,柳千树排队,等待医生问诊完毕,于是拿出那粒药丸,又将手机里的照片打开,问道:“医生,一般什么病会吃这种药?”
“乳腺增生,”医生从眼镜后面看,“药盒上不是写着吗?”
“具体点呢?”
“一般乳腺纤维瘤会开这种药,你是什么情况?”
“没事,我母亲,我在厨房发现了这种药。”
“你母亲年龄?”
“四十。”
“如果是乳腺纤维瘤的话,不用太担心。这是一种情绪瘤,注意保持心情开朗,定期检查,不要让病人太过焦虑。”
“好。谢谢医生。”
“不客气----来,下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夜盲检查让我头秃_(g;)_
:树树你为什么要有夜盲症
(# ̄)╰╮( ̄▽ ̄///)
☆、r 82
坐在顾屿杭的车上,柳千树想了许久,究竟该不该向宴景然问明白。顾屿杭的意思是:“可以问,注意态度。”
柳千树觑了他一眼,没话说。知道老底已经抖得一干二净,自己什么德性他也是了如指掌了。
“我回去看看机会合不合适,合适就问,不合适就算了,改天。”
“嗯,不要急上火就行。”
“我知道,你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
柳千树正当开门下车,顾屿杭拉住她。她习以为常地回过身去,想在他的脸上亲一口,却看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反倒一本正经地说:“我在想,明晚我们能不能出去吃饭?”
“吃饭?可以啊,我们每天都在吃饭。”
“我的意思是,今天的检查结果----医生说了,还算乐观,我们出去正式地吃个饭。”
“庆祝一番?”柳千树挑眉。
“嗯。”
“庆祝”就说“庆祝”,非得绕这么大个弯!
她忍不住笑起来,为他时不时难以捉摸的傻愣感到无言以对。
顾屿杭不解地看着她,也随她笑:“怎么了?”
“觉得你蠢蠢的。”
“你才蠢。”
“我回家了。”
“嗯。”
顾屿杭放开她,柳千树又坐了片刻,看他有什么反应,结果他什么都不说,跟着她干瞪眼,竟还愣头愣脑地摸了摸脸颊,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算了。”柳千树吐了口气。
“我知道了!”他忽然醒悟,右手勾住她的肩膀,轻轻一用力,倾过上半身,一个吻落到了她的唇上。
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惭愧而不恰当的引喻,大抵不过如此。
柳千树咧咧开嘴,温柔地搂住他的脖子,在车厢的幽暗中吻出了声音。
顾屿杭打开车内的灯,柳千树转手关掉。
“怎么了?”
“开灯会害羞。”她认真道。
“不开灯就不会害羞?”
“不然能月黑风高花前月下吗?”
顾屿杭失笑:“你别乱用成语啊。”
柳千树不答,依赖地抱住他,久久地舍不得放开。
“你等等有没有事?”她贴着他的耳畔问,温热的气息无意识地喷吐将来。
顾屿杭怕痒地缩起脖子,却没有躲开:“没事,怎么了?”
“我想再抱你一会儿。”
“我也想。”
不知是谁打开了音响,动人却不知名的轻音乐悠然响起。空寂、逼仄、幽暗,甚至夏夜的闷热一同袭来,可是拥抱在一起的人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们相拥,亲吻,情绪一旦涌上心头,爱情一旦被清楚明了地触摸到,就化作唇齿间的缠磨与溺爱,肌肤之间斗胆的触碰与占有。
人总会在这样的时刻丧失部分理智,并非全然糊涂,却失去了控制自己的某方面能力。虽说是“时刻”,却也有可能延续较长的一段时间,只是纵观人这一生,这区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十几分钟甚至几分钟,仅为沧海之一粟,冰山之一角。
中学的时候,柳千树会看一些“□□”,带着好奇和叛逆的心,青春期的少女或许还会分享这方面的资源。那时候,对待“温存”、“缠绵”、“爱抚”这一类词语总是带着别样的敏感度,以有色眼镜看世界,世界自然也成为相应的色彩。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谈了恋爱之后,柳千树才真正明白何为“温存”,何为“缠绵”,何为“爱抚”。尽管说起来会害羞,但她并非那等过于保守的女生。明白此乃人之常情,只要懂得适度把控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