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止熟练地从妆台上挑出一瓶子花露,拧开盖子滴了两滴在他姐伸过来的手心里,无所谓地道:“不能生就不生呗。生孩子有什么好?操心受累的。你看阿娘、看嫂子,整天操心,看得我都累得慌。反正皇家既不指望彩屏传继宗室,咱家也没指望我传宗接代……就是指望了我也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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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完课直接要去赶火车,晚上十一点才能到家。我没辙了,看看火车上能不能写,我还没干过这事儿……不能的话就明早更。
第712章 左相亲至
百里芸将花露搓在手心里,在脸上匀开,习惯地再伸手:“那行吧,只要你跟彩屏自己觉得开心,怎么都好。”现代好多丁克家族呢,人家也不见得过得就不好。反正弟弟尚的是公主,又不是寻常人家娶妻,谁敢当面说一句不是?
至于背后说的,谁还管谁放屁!
百里止又从妆台上取了一罐子润肤的凝密,拿精巧的玉柄挑了些点在姐姐的指尖,托着腮看着她涂:“我一个驸马,跟彩屏不生孩子也没事儿。姐,太子可是储君,他到现在还不选妃不生子,你怎么想的?”
百里芸一边抹着凝密一边斜了他一眼道:“什么叫太子不选妃生子我怎么想的?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百里止回了他姐一个大白眼:“在自家人跟前你还装什么呀?太子那就跟你儿子似的。他不选妃,外面的人说他是不近女色有毛病,咱们家谁不知道他那是等着你回来给他掌眼呢!怕别人给他选的媳妇,你这个婆婆不喜欢!”
百里芸噎了一噎。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实情也就是这么个实情,可怎么听着就有一种白发丛生的感觉呢?
百里芸没好气地从镜子里瞪了双胞胎弟弟一眼,又照着镜子仔细看了看哭肿的眼睛,认真地转过身来:“你既能随口说出这话来,想必平常私下里没少跟彩屏议论太子的亲事。你说说看,京城里都有哪些人家家风好人不错,又有适龄的闺女堪配太子的?”
百里止随口就想点名几家,刚张嘴又揉了揉鼻子:“虽说其实我也知道些,但由我一个男人评论人家那些闺中女眷,似乎有些不太好?”
百里芸瞪他一眼道:“我有问你人家姑娘如何么?这些自然由女人们来看,我也犯不着问你。我问的是你觉得京中哪些人家好,说的是姑娘所出的家风环境!”
家庭环境造就人。尤其是这个时代的高门贵女,除了家庭环境,基本不存在什么个人特殊的成长经历。因此了解了姑娘在家的地位和家庭环境,再看看她家里都是些什么人,这姑娘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定了一半。再亲眼见上一两面验证一下,基本也就把这姑娘看个八九不离十了。
因此,百里芸没打算只按照女眷们的眼光看人。她还要听听,从男人们的眼光看过去,姑娘的父祖兄弟都是什么样的人品秉性。
母亲是家里的土壤,父亲是家里的气候,兄弟姐妹是成长中的雨露雷霆。这些都看清了,人的成长环境就错不了了。
百里芸在老宅打听着京中各门各家的情况时,被她操心着终身大事的太子也正在为此事跟人怄气。
太子一般是不跟人怄气的,有气一般都出了。一般人也没胆子让太子怄气。可眼前这几位,都不是一般人。
礼部尚书翁膏、宗正寺正卿费伯爷、左相闽东青。
礼部尚书翁老大人多掌礼典,最是面上的事拎得清的人,一般但凡太子拿威势逼一逼,老大人也就适当地住口了。反正他身为礼部尚书该说的话说了,太子在选妃之事上听不进人言,也不是他一个人劝不进。
宗正寺正卿费伯爷就更圆滑了,每次奉命来劝太子时都是笑呵呵地。甭管是太后娘娘让他来劝,还是皇后娘娘让他来劝,甚至是那些急着把女儿嫁进东宫的朝臣们怂恿着他来劝,他都答应。
笑眯眯地劝,经常劝。太子听得耳朵起茧子,他也笑眯眯地照劝不误。
起初太子被他劝得烦了,发过脾气。他弓着腰笑眯眯地跟太子赔罪,下回照劝不误。后来太子发现这老滑头只管说,他听不听根本无所谓,太子慢慢就淡定了。费伯爷每次来东宫,太子给他赐坐、上茶。然后费伯爷喝着茶跟太子唠嗑,太子只管批自己的折子、做自己的事。
就这么挺和谐地过了几年。外界传言,旁人劝谏太子都是听不进的。唯有费伯爷说话,太子态度最和缓,纵然听不进,至少有座有热茶。
费伯爷对此传言从不辟谣,只笑眯眯地点头。太子听说之后暗自翻个白眼,但转头就让人把这话传得更传神可信些。
毕竟,比起其他那些臭老头子,费伯爷一张笑眯眯的胖脸和圆润的态度,的确更顺眼些。
可这回,事情不好办了。左相闽东青亲自来了。
左相闽东青,秉性端正严肃、德高望重也就罢了,关键他还是皇后的亲爹,太子得叫他一声外祖父。
第713章 中秋之前
礼部尚书来劝太子选妃,太子可以拿这是私事,他父母健在,不劳尚书大人操心来堵他。宗正寺卿来劝他尽早大婚,太子又可以拿此事事关天下,并非私事,宗室也做不了主的话来撅回去。可闽东青亲自出马,太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