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眯了眯眼,见他面色惨败,神色哀戚,望着思兰的眼神透着几分懊悔和无奈。他对思兰有情,但是现实不允许。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真的没有害你。而且”说到这里,靳向东看向林建国,“而且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交了这个对象,我怎么指挥?”
武思兰分辨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林建国替她问,“最近一个月,你和小王有联络吗?”
靳向东摇头苦笑,“没有。”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武思兰,“前些年,红莲闹上门找你茬,红莲一直盯着我。五年前,小王让我照顾他家人,被红莲逮到,她非说我对你旧情难忘,所以不允许我帮小王。从那以后,我跟小王就再无联络了。”
林建国微微蹙眉,照他这个说法,他根本不可能指使小王了?
林建国又问,“那你知道小王的家人去哪了吗?”
靳向东摇头,“不知道。我当时给他们租了一间房子,给他们留了些钱和粮票,后来我再找上门的时候,房子已经退了。他们有小王这个亲人,应该会跟他联络吧?”
武思兰仔细问过门卫了,“没有,门卫说后面没有外人再来找过他。”
靳向东不是专业查案的,他跨了脸,呐呐地道,“总之,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指使小王。我当时也就是见小王这人做事细心,而且还是我的远房亲戚,想着手里有个当兵名额就让给他。我真的没让他害人。”他望着思兰,苦笑不已,“我希望你能够幸福。我怎么会害你呢。”
林建国和武思兰对视一眼。
如果靳向东所说的是真的,说明还有人跟小王联络。
而且那人能够指使小王,一定是这个大院的人。
许司令也是一团乱麻,他看向林建国两人,“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审审他们。争取早点把事情弄清楚。”
两人道完谢,很快出了办公室。
林建国和武思兰并肩行走,武思兰低着头,手指一直摆弄手上的镯子,“如果连一块长大的小伙伴都害我。那我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虽然她对靳向东没有爱情,但是他们毕竟一块儿长大,有发小的情谊在。她小的时候,经常喜欢跟在靳向东身后玩。知道他这人心善,她真的不愿相信他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林建国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这么悲观。而且我觉得靳向东应该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武思兰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林建国摊了摊手,“可能是男人的直觉吧。而且他望你的眼神里没有那种执着,只有惋惜。所以害我的人应该不是他。”
他一开始还以为军人家庭出身的靳向东应该是那种有血性的汉子。可见到本人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靳向东的性子跟他的长相一点都不同,看起来非常斯文,望着思兰的眼神,也不具有侵略性。像是邻家大哥哥。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靳向东能为了报恩娶于红莲,靳向东的性子就不可能是那种‘自己得不到,就让别人也得不到’的偏激性子。
所有害他的人到底是谁呢?
两人到了院子里,胡婶正站在门口,看到他们回来,她直勾勾地看着两人,几秒钟后,转身回了自己家。
林建国总觉得她的目光有几分渗人。
两人进了屋,武爷爷正满屋子找银锁,“我的银锁呢?我孙女的银锁呢?丢到哪里去了?”
武思兰眼睛亮得惊人,惊呼出声,“爷爷,你想起我了?”
武爷爷动作一顿,从地上爬起来。他呆呆地看着武思兰,愣了好几秒才问,“思兰,你头发怎么又长长了?”
武思兰摸摸自己的长发。之前头发剪短,许多人都以为她是男人。她就刻意留长了些。
“你这样多不方便啊。该剪短了。”武爷爷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剪刀走过来,想给她剪。
林建国唬了一跳,忙上前拦住,“爷爷,您可不能乱动。拿这东西多危险啊。”
武爷爷好似才发现他,呆呆地问,“你是谁啊?”
武思兰给他介绍,“爷爷,这是我对象啊。他叫林建国,你还记得他吗?”
武爷爷在脑子里想了好半天,老实摇头,“不认识。”说完,他将视线移向武思兰,“思兰,你不是喜欢向东吗?怎么又换对象啦?”
武思兰有些尴尬,她挽了挽发丝,上前搀扶他坐下,“我不喜欢向东哥了。我现在喜欢他。”
武爷爷正色打量林建国,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通,见他坐在沙发沿上,训斥道,“坐有坐相,歪七扭八像什么样!”
吓得林建国立刻蹦起来,给他行了个军礼,“谢谢司令指示!”
武爷爷这才笑了,“好,好,你坐下吧!”
林建国重新找沙发坐下,这次坐的笔直。
武爷爷看向武思兰,像个小孩子似的要哭了,“兰兰啊,爷爷把你的银锁给弄丢了。那可是你的平安锁,怎么办?”
武思兰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爷爷。我现在已经不出任务。不会出意外的。”
武爷爷却不听,“在部队也会有危险的。一定要戴着才行。”他站起来,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被我放到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