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母瞪大眼睛,退后两步,“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这银锁不是你家的传家宝吗?你爷爷怎么可能随便送人呢?”
武思兰露出手腕上的那个银镯子,“我爷爷说我家没有男孩,我只要继承一样东西就可以了。银锁没有也没事。而且他始终觉得亏欠了你们家。”
武爷爷一辈子都是说话算话的人,却没想到在孙辈的婚事上,他食言了。所以胡爷爷开口要银锁,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胡母和胡父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打击,呆愣在原地。
突然,胡母疯狂摇头,脸扭曲得吓人,“不可能的。你以为你撇清关系,我就会相信了。传家宝说送人就送人,谁家的传家宝这么廉价?你把我当傻子呐。”
武思兰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爱信不信。”
一直站在旁边的林炎城眉毛都快打结了,几乎没用多久,他就把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他上前几步质问两人,“就因为你觉得思兰克死了你儿子,你就害她的对象?一次不够,还两次,三次……你们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武思兰愤怒到了极点,她握紧双手,发胀的眼睛瞪得老大,疼得她隐隐作痛,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是你们?指使小王的幕后人是你们?”
胡父往日带笑的脸露出尖利的牙,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带着几分阴狠的味道,“我儿子被你克死了,你所遭受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许司令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真的是你们?”
之前他们就怀疑过指使小王的人就是这个大院的。他们正在一家家排查,却没想武爷爷竟然出了事。而且还是胡家间接把人害死的。
许司令把怀疑目标定在两人身上,见两人不说话,他又开口了,“你们不说也行。但是我可以去查。既然你们找小王办事,一定会给他好处费。小王遗物里没有,那你们一定是把钱送给他家人了。只要我去查你们这些年的行踪,就不怕查不出来。”
胡母身子颤抖,死死地咬着唇。
胡父却是扯着许司令的袖子,激动地道,“你为什么不抓她呢?明明她刑克六亲,把她爸,她妈,我儿子,我爸都克死了,你为什么不抓她呢?”
许司令一言难尽,“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搞这些封建迷信。你儿子的死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银锁,“武老活着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问他这银锁是怎么回事?你就是不问,自己在那边乱想乱猜,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胡父崩溃大哭,“我问了,他就能告诉我吗?有谁会承认自己孙女克亲呢?”
许司令跟他说不通。何着他心里已经认定了思兰克亲。谁的话都不信。
许司令朝身手挥了挥手,一个士兵上前把胡父双手反剪住。
胡母眼泪簌簌流下,她猛地扑过来,怒不可遏地吼叫着,“不要抓他!我们没有害思兰,我只是想让她给我儿子守着,不让她继续害人。我这是为了大家好,你们凭什么抓人?啊!”
这最后一声,像天边下了一道大厦将倾的惊雷,轰得人大伙回不过神来。
许司令已经放弃跟这两人沟通了,叹了口气,让人把胡母也扣押了。
被反剪双手的胡母直勾勾地盯着武思兰,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你还能活着?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你这种人凭什么活着?”
武思兰闭了闭眼,死死地咬着嘴唇,气得全身发抖。
林建国积压的怒气如火山一样爆发,他宽大的身躯挡在思兰面前,看着胡叔胡婶的两只眼睛pēn_shè出骇人的光芒,声音带着不屑与嘲讽,“够了!既然你们以为她刑克六亲,那为什么你们还多此一举让小王制造那么多意外呢?你可不要跟我说你们心善,不忍心害人?你们连爷爷都能害,就证明你们心里早就没有了良知。你们想看思兰痛苦,只有这样你们才能转移失去儿子的痛。你们就是两个自私恶毒的可怜虫。”
胡母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五官狰狞挤成一团,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气得几乎要爆炸。又急又气的她手臂疯狂地挥舞着想要找林建国拼命,看样子似乎要吃人!嘴里不停强辩着。
“不是的。我儿子就是她克死的。”
“我才不可怜!”
……
林炎城见这两人已经陷入魔怔,知道说不通。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朝许司令道,“把人带走吧。”
许司令点了点头,带着人很快出了灵堂。
吊唁的人渐渐离去,临走前看着思兰的眼神透着些许同情。
等人走了,四人才有机会坐下来歇息。
贺云逸揽着武思兰的肩膀,心疼坏了,“傻丫头,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思兰一直没找对象,她跟他说担心自己结婚后不能好好照顾武爷爷,暂时不想找。原来并不是。他心里暗骂自己粗心,思兰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怎么就不知道打听清楚呢。
武思兰眼睛快睁不开了,所幸把眼睛闭上,她一只手盖住眼睛,头倚靠在他肩头,“我不想你担心。”
林建国坐过来守在思兰身边,“爷爷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看着你的。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你要快点好起来。”贺云逸怔怔地看着这两人,望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这小子什么时候把思兰追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