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没有这样好的适应能力,长久的关系怎么是说改就能改的,齐昱的话虽然说在了前面,可是,要让他适应没有邵震的生活恐怕也是不易。两个人的关系自然也就从从属变成了依附,相互的依附。
依照以往的习惯,邵震的回话还是利索干脆的,“是!”毫不犹豫的的态度跟他现在的状态,宛然两码事。
骨子里,自己还是个军人,这样的习惯实在难改。
“坐下来说。”齐昱看着邵震进门,虚指了一下旁边的沙发。
看着齐昱的样子,眼眶底下是一圈的青黑,看样子昨晚的事情是给他不小的压力。苏郡格在他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位子,这些年来,邵震都看在眼中,自己对于艾丽斯的感情虽没有到达这个程度,可是他们才刚刚开始的恋爱更是乳胶丝尼的不在话下。
原来情爱,竟有这样的魔力,叫人欲罢不能更是可以舍生忘死。
“昨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指望约翰·李亲手交出胶卷是不可能的,我也不可能让郡格去为了我冒险,你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其实如果抵死不承认,也没有人会硬栽在我们的头上。”
齐昱看了看邵震的样子,他这次的建议完全是有失水准的,看来他也是忧心忡忡,要不然身为一个高级参谋怎么会有这样的建议,抵死不认?难道就能解决问题了?有多少说模棱两可的事情,到了最后就成了事实确凿,更何况现在齐昱的位置,有人想把他捧上天,有人想把他踩脚下,有的人恨不得让他全家灭族。
他一个男人,要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也就算了,拖家带口的,孩子,妻子,母亲,一大家人都是他的软肋,怎可能是抵死不认四个字就可以摆平的?!
“你也是个情种了。”齐昱似笑非笑的调侃邵震。
“啊?呃……”邵震却没有心思也没有勇气跟齐昱玩笑,他确实是黔驴技穷一般的无奈。
“我真是不明白,你倒是担心什么,郡格给我说,咱们家的事情其实与你和颜如玉的恋爱关系并不大,再说了,她也就是被利用的对象,想拿着神父和你的女朋友把我跟郡格引出来,颜如玉那边我想你瞒着不是好事,洋人讲究直来直去。对人家好一些……我和郡格,都想看着你们结婚。”
“……”
邵震脸上的表情一下丰富了起来,这样的从忧转喜然后再到喜出望外,和齐昱料想的不太相同,但总归都是喜事,都是喜讯,邵震心心念念的两全其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发生了。
“谢谢少帅!”
回给齐昱的竟然是邵震的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里不再是沪军军部,这里也不再是上海滩的沪军当政,这样的一个军礼,似乎显得那么遥远,遥远到齐昱突然想热泪盈眶。
“啪!”齐昱也利索的回给了他一个军礼……
相对而立的两个人,就这么敬着军礼,一样的标准,一样的都在眼中含着久别重逢一般的喜悦。
他们谁都没有忘了,曾经的并肩作战,曾经的血战沙场……
世易时移,风云善变,曾经终究成为曾经,变不了的是那份心。谁说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那是因为缺少了信任和理解。
“吃饭了。”苏郡格敲门进来,看到正在敬着军礼的两个人,一时失神,仿佛回到了上海。
突然温馨,泪水一下溢满眼眶,纵然这乱世的天下,还是有真心真情,邵震跟着他们早就不在是单纯的参谋和下属,那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感情上跟齐眉,林嫣没有丝毫的区别。
世态炎凉,若人心不暖,更是活不下去。
……
上海的春天总是来得那么快,眼看着这天是越来的越清亮,早上林承在校场就练拳练的大汗淋漓,正欲在跟师傅比划几招,邓松就急匆匆的赶来,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林承眉头皱了几皱,然后跟校场师傅拱手告辞,临走不忘了跟师傅交代,“胡师傅,晚上不变,还是杜老板的场子。”难得新来的胡师傅招式了的,还和林承同样是爱看戏的票友。
“是,承少。”胡建山,胡师傅,乔隽瑾的远方亲戚,托着乔隽瑾的关系到校场来做了一言堂的武功师傅,快五十的年纪却还身强体健,跟林承过招一早上三四个小时,从太极到硬功也没见任何的力不从心。说话声如洪钟,底气十足,性格脾气也是爽直,很招林承喜欢。
“宁漫心被咱们给抓住了,金香雪呢?”林承一路大步流星,手里的毛巾还紧忙着擦汗。
“这女的不见了,宁漫心都快给抽筋剥皮了愣是不说金香雪的下落,小的以为她应该是不知道的。”邓松紧跟慢跟的在林承旁边汇报情况。
“我给你说,宁漫心一定要解决掉,谁都不许留,玩完了一定不能让她活着,否则必然出大乱子。”
“是是是,这个您放心,既然审不出来,那就要了她的命,免得出了乱子。”
“大小姐的信,今天早上刚收到,说是八号就能到上海了,我安排人接一下。”
“你安排就好,务必妥当,特别是小少爷,不能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