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
“你喜欢常望宇?”慕斯突然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你喜欢他。”
晏若愚被说中了心事,难免心虚,正偏着脸想躲,又被慕斯盯得浑身难受,一股子火气往上冒,心想我有什么可心虚的,我喜欢常望宇怎么了,犯法吗?要你管吗!
晏若愚对上慕斯的双眼,露出一个坦荡无比的笑容,“喜欢啊。反正喜欢常望宇的人多,不多我一个吧?”
然后不管慕斯是什么反应,把那幅画拿起来看了看,“画的像他?”
桃花眼,虎牙,微笑时的一点猫纹。她画的是八岁的阿澈,却长了一张常望宇的脸。所以这幅画上的“常望宇”可要比现在的小天王嫩多了。
慕斯能认出来,大概别人也能认出来。发超话看看别人怎么说好了。
超话里天天有人调侃自己从异地恋变成了跨国恋,晏若愚却像是直接从热恋期跨到了分手,小企鹅的每日问候呢!独家内幕呢!花絮爆料呢!常望宇的对话框都快从最上面滑的找不着了!
诶,一个月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望宇哥,”鱼晚舟问,“你怎么去考电影学院了?怎么不去学音乐?”
常望宇笑,“草原的儿女天生会唱歌。”
这是集训的最后一项,某电所有集训的学生参加真人秀,和节目组原嘉宾随机组队。好巧不巧的,常望宇正抽中陈先生师徒。
“草原?”鱼晚舟很意外,“你真是跟着姜宫主东奔西跑长大的啊。”
“得亏了不是在常家长大的,”常望宇提起这个就很开心,“常家就算给我请一堆音乐教授来,也没有大草原教的好。”
鱼晚舟弄不明白他,“你喜欢唱歌,不去进修音乐,又不太像是要做演员,想什么呢?”
常望宇摇头,“唱歌对我来说是一种本能,就像饿了要吃饭一样;音乐创作是一种表达,我想说什么,作品就是什么。我唱歌的时候是快乐的,”常望宇抬起眼,“音乐学院能教给学生的是唱歌技巧和音乐素养,这些并不令我快乐。”
“至于表演,”常望宇无所谓地笑笑,“算是我作为新生代艺人的一种思想觉悟吧,进无止境嘛。”他毕竟不能不上大学,也不可能像大多数学生一样普通高考,他只能选择艺考,表演是最优选择了。
“哎那你怎么不考舞蹈?”陈先生吭哧吭哧地钻着木头,“汉宫姬怎么没要求你走舞蹈的路?”
“常家舍不得呗,学舞蹈一身伤。”
“嗯,”常望宇闻言眯起眼,“小时候学舞蹈受了好多伤,我哥还说男孩子磕磕碰碰的没事儿。有一回伤厉害了,我哥听说差点不让再练。职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职业的。”
“那你那个师妹,会继承姜宫主的衣钵么?”
常望宇心跳突然加速,他猛的低了头,闷声说,“师妹是同门里唯一一个不走艺考的。她……喜欢画画,对舞蹈兴趣不大。”
常望宇不想话题绕着师妹,控制不好情绪的话一个镜头就能把晏若愚放在风口浪尖上,“喔,你们有没有看过我几位师兄的作品?去年那个《雨霖铃》,我大师兄的独舞,简直不要太好看!那真的是,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演出。”
“不,”陈先生纠正他,“别人是跪着看演出,你是跪着唱征服。”
好的吧。
“哎小宇,”陈先生看见他脖子里戴的那条链子,“你脖子上挂着个什么?”
常望宇神情一恍,一个月前晏若愚凑过来问他的情景浮现眼前,他就要脱口而出“往哪儿看呢”,却又立刻回了神。
“没什么,长辈给的平安符。”
“平安符?”鱼晚舟不明就里,“来给我看看。”
常望宇不方便躲,只好背过身子把东西解下来,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给特写。
万一真的有特写,反正节目播出还有两三个月,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他对若愚开诚布公。
要是不够,那就随缘吧。
鱼晚舟突然想起来,“……你之前采访提到的,娃娃亲?”
常望宇没说话,算默认了。
陈先生回头给了摄像一个眼刀,意味明确。这要是敢播出去,常家能让整个节目组丢饭碗。
但愿后期聪明点,别想着拿这个搏眼球。
鱼晚舟乐了,“望宇哥,你们还兴这个啊?你见过那姑娘没,好看不?”
“好看,”常望宇半真半假地说,“现在的女孩子哪有不好看的。男孩子也没几个歪瓜裂枣吧。”
……
强忍着煎熬,终于,集训要结束了。
“她该想好了吧,”常望宇手里捏着那枚高山流水雏龙五弦琴闭口银戒,像是要狠狠地碾碎什么,“如果她拒绝了呢?既然她毫不留恋地忘了这枚戒指和收到戒指的人,你拿给她看又有什么用?”
因为不重要,所以抛在脑后。
就算让她想起来了,也还是不重要,不足以让她改变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