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这么多大人被十五六岁的孩子耍的团团转,许笑嗤笑一声,忙捂住嘴,同都墨咬耳朵:“我咋觉得扮猪吃老虎这招青炼是跟你学的。”
都墨得意洋洋地说:“那是本座调.教有方。”
青炼嘴上虽不饶人,动作没丝毫懈怠,他给“清虫”塞入一颗黑色药丸,让“清虫”沿姜云钰的唇边进入口中。
众人等待了半炷香之后,除了黑血没有继续流,姜云钰看不出一点改善。
许婉紧紧攒着姜云钰的手,脸色惨白,忍不住开口问:“这位兄弟,我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他中的毒虽然不算厉害,但是见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能侵入心脉,我从他口中将清虫放入,深入心肺,已经是最快解毒的方法了。如果你们没这个耐心,还不如相处理这家伙。”
青炼说的“这家伙”正是被压在地上的兰桂坊,杨霜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随即转身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兰桂坊的胳膊走上擂台。
房启鸣摘掉他嘴里的汗巾,道:“当着武林豪杰的面,你说吧,是不是你杀了峨眉弟子抹蜜?”
兰桂坊瞥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杜逍遥,面无表情地说:“不是。他诬陷我。”
擂台下立刻有人站出来质问:“那你意图杀害姜大侠和许姑娘怎么解释?”
兰桂坊跪在地上,埋头解释:“因为他喜欢齐云派的许姑娘,人也是他杀的,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威胁我不准说出去,不然让我在武当生不如死。若不是他今日给我扣上杀人凶手的帽子,我怎会对许姑娘痛下杀手。”
又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人群哗然。
人群中传来质疑声:“当真如此?”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个孱弱的白面书生在说话,他身体似乎不太好,说完还捂嘴咳嗽两声。
都墨站在许笑身前,挡住她大半张脸,右手拍打折书的后背,无声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折书穿过人群,捡起兰桂坊带血的剑,缓缓步上擂台,伫立在他身侧。
兰桂坊平静的心突然收紧,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眼前这个人似乎看透了一切。
“我这里有一物,请各位武当代理掌门认一认是谁的。”
事情发展得太快,周辙还有些晕乎乎的,突然被点到名字,他急忙上前查看。
折书从袖中拿出一个香囊,在掌中摊开,和刚才被姜云钰拆毁的正是同款。
周辙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说:“啊?这是……这是……二师弟的香囊为何会在你手上?”
“哦~代理掌门师兄是如何认出来的呢?这与刚才的香囊看起来差不太多。”
周辙咽咽口水,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只能说下去:“其实我们师兄弟三人的香囊外形看来都差不多,只是针脚埋线不同……紫色针脚线是二师弟的不假。”
“这么看来,刚才逍遥才子身上佩戴的香囊并非是他自己的,那么敢问刚才被毁坏的黄色针脚线香囊平日是三位谁佩戴的呢?”
周辙再笨也懂了,面对不断催促着的人群,他选择了沉默不开口。
不算蠢人。
折书收回伸长的手臂,道:“各位,剩下的就让我来解释吧……”
武当派道士问:“你是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折书居高临下,眼眸冷冷地扫过去,气场颇强。
“这个香囊其实是逍遥才子的,各位可能有所不知,武当三位大侠都有自己的香囊,每人的针脚颜色还不一样。大师兄是红色的针脚线,二师兄是紫色的,三师兄是黄色的。这么多武当弟子在场,此事并非我胡编乱造,你们都可作证。针脚线这种东西,不靠近了仔细察看是看不出来的。”
说完,折书意味深长望着武当弟子,他们仿佛变成了哑巴,一个个低着头不出声。
“至于这个香囊为何会在我这里,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抹蜜姑娘遇害那晚,琉璃宫的教徒曾目睹到凶手翻墙进了武当,且一直到天亮都未出来。那天晚上的逍遥才子在哪里呢?正在逍遥阁喝得伶仃大醉,借着酒性还把香囊送给了逍遥阁的姑娘,因为他知道香囊里的金粉值点钱,能让姑娘用来赎身。这不禁让人奇怪,为何今日逍遥才子却佩戴着香囊呢?对他来说香囊不过是可以随便送人的东西罢了,没了便是没了。再说会跑去喝花酒的杜逍遥需要杀害其他门派的弟子吗?无冤无仇,没有这个必要。”
“是啊……”众人附和着,认同折书的观点。
兰桂坊冷笑,整张脸看起来十分阴险:“那是他喝醉了酒闯下的祸,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至于香囊,是他威胁我让我交出来的。”
反正杜逍遥人还晕着,随便他怎么乱编也没人反驳。
“是嘛?”折书皮笑肉不笑,没有立刻拆穿他,眼中闪过狡猾的光,继续发问,“刚才姜大侠拿出来的盒子逍遥才子说是你的,你自然也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自然,里面是许姑娘的贴身衣服。”
这句话说完,人群像倒入热油的辣椒面,瞬间炸开了锅,纷纷向许婉投去复杂的视线,杨霜挡在许婉和姜云钰身前,将这些好奇、鄙睨、探索的目光一一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