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提吗!我能提吗!我提了他会杀了我全家你不知道吗!”她再也承受不住,愤怒地将桌上的所有东西推到地上,扯着已经快要发不出声音的喉咙嘶吼,“你们明明什么都知道!你们明明什么都能看懂!为什么!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任由这个恶人肆意妄为!为什么!为什么!”
“安汐羊女士,请你冷静,我们是不可能根据你的猜测就抓人的,如果你认为他会伤害你的父母我们就去抓人,那我们国家应该没有走在大街上的合法公民了。”
中年警察冷冷地看着她,视线平静而淡漠,像是台下的观众在冷眼旁观一出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
“哈……哈哈……”闻声,她绝望地干笑几声,“啊……受够了……真是受够了……”
“安汐羊女士,请你不要发表奇怪的言论。”中年警察看向崔初原,“你太太一直都这样吗?”
“是,一直都这样。”
“我建议对她做精神鉴定。”
“好的,我会的。”
“安汐羊女士。”吩咐完崔初原,中年警察又看向她,“你在报案的时候说,你在遭受家暴后,曾经逃跑过,那么既然逃跑了,为什么又和崔初原先生和好了?我可以认为是你选择原谅了崔初原先生的行为吗?”
“原谅?”她凉凉道,“我从来没有原谅过,我只是被抓回去了,然后被打得体无完肤又跑出来了。”
“可是,我们收到的结论并不是这样。”中年警察摊开一份档案,“这是你之前联系的北川市安琪儿妇女保护公益组织出示的证明,他们的说法可和你的说法完全不同。”
“什么?”她闻声,一把抓起桌上的纸张,只见上面写着以下内容----
[我方于……日受到安汐羊女士的求助,说其丈夫长期对其家暴,其因为不堪受辱而选择离家出走,可经我们调解后,她已于……日和丈夫和好。
并且,经我方调查,安汐羊女士似乎又暴躁症倾向,时常对其丈夫拳脚相加,丈夫崔初原在压制妻子暴力行为的时候,曾因为酗酒后不擅长把控力道,不小心伤害了安汐羊女士。
安汐羊女士借此原有离家出走,去往西新元区,在网吧多次与人发生冲突,和当地人曾有过互殴行为,下一份资料是与安汐羊女士互殴的当事人所写下的陈述。]
“哈……哈……”
看完报告书,她手指一点一点攒紧,指尖穿破纸张刺进肉里,鲜血顺着白纸一滴一滴滑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安汐羊女士,如果双方都存在过错,我希望你们两个商议一下,而不是单方面指责你丈夫。”中年警察道,“就目前这个状况来说,你丈夫的确下手重了很多,但是毕竟你自己的前科也不容乐观,你说你,怎么能三天两头对自己丈夫动手呢?男人打女人犯法,女人打男人就没事了?”
“我没有打过他。”她狠狠道。
“别开玩笑了,你是在说公益组织做假证吗?你是说城中村里那个被你打了的年轻人造假吗?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中年警察笑笑,“安汐羊女士,人啊,说话要为自己负责的,不要信口开河,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造假?我信口开河?你们当我是傻子吗?”她抬手,一把将资料丢在中年警察身上,“你以为我没听到吗?什么陈明宇李明宇王明宇的!又是崔初原找来的关系户吧?”
说着,她扭头看着崔初原:“你可以啊,厉害啊,走哪儿把钱送到哪儿,你为了摧毁我真是下血本啊!你真是个心理变态啊!”
“老婆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婆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好不好……”崔初原也是个能忍的人,即使心里早就气得恨不得当场撕碎眼前的女人,但脸上仍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伸手去抱她,却被一把推开。
“警察同志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帮不了我了是吧?是吧!”她转身,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眼前的中年警察。
只见对方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然后冷淡道:“安汐羊女士,别为难我们基层民警,我们也就是个普通人,有证据,合手续,我们自然会办理,自然会帮你,但如果没有手续,没有证据,我们就没办法帮你,就现在这个状况,你一口一个我们收了钱一口一个谁关系户,我们哪儿敢招惹你啊,所以,我现在就一句话,您要是觉得您没错,您觉得过不下去了就提离婚诉讼,这具体提了之后会怎么样,法律也没规定,我们也不能贸然行动你说是不是你?”
说完,他放下茶杯,神色严肃了些道:“还有,安汐羊女士,造谣一张嘴,希望你说话之前斟酌自己的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6章 +
镜头再次一转。
她被捆绑在浴室里, 衣服被人扒得一干二净,嘴里塞着类似抹布的东西,崔初原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钳着她的胳膊, 冲撞着她。
在他即将愉悦的那一刻, 他一把将她的头摁进满是沐浴液水的浴缸里, 享受她在无法呼吸的挣扎中神经紧绷所带来微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