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诗三正在午睡,手机响起,她拿起一看,来电人是凌肃越。
对方声音平缓,风轻云淡:“见一面吧。”
诗三从床上爬起,想了想,下床洗漱。
半个小时后,二人如约在离家稍远的某饭店包间内见面。
凌肃越开门见山:“诗三,你有想过进一步改善我们的关系吗?”
诗三冷漠地看着凌肃越:“没有。”
凌肃越一听,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勾唇浅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诗三看向凌肃越,“开心吗?现在彻彻底底有了拿捏我的筹码。”
凌肃越放下茶杯,看着杯中液体荡起的涟漪出神:“诗三,你知道婚姻和恋爱的区别是什么吗?”
“……”诗三看向凌肃越。
“没谈过恋爱就结婚的人都认为恋爱要的是快乐,婚姻要的是责任……其实错了,这是年轻人太过于天真的想法。”凌肃越道,“其实暧昧要的是快乐,恋爱要的才是忠贞,婚姻要的是……稳。”
他道:“但凡一辈子明明白白过来的人,我指的是那些人生有点小成就、看得通透的人,都懂这个道理。婚姻中的一方精神出轨也好,身体出轨也好……都不是个什么事。”
“……”
“只要这个人知道什么是家,什么是外面,这就够了。”凌肃越道,“齐巧姗现在还年轻,她搞不清楚这些事的概念,但是总有一天她会明白。”
“既然你觉得出轨不是什么大事,那你为什么要妨碍我交男友?”诗三冷冷道,“你一个已婚人士堂而皇之给自己婚内出轨找理由,却要求情妇为你忠贞,你倒是双标玩得skr啊?”
凌肃越神色渐冷:“但凡深爱一个人,都不愿意看到这个人和其他人有染。”
“可我不爱你,你没有资格妨碍我,别自作多情。”
“诗三。”凌肃越笑了,一脸阴鸷,“我之前就说过,你没有能力反抗我,又为什么屡屡试图惹怒我?有什么意思?爱很重要吗?你和我做炮友的时候你爱我了吗?我们两个在一起一定要因为爱吗?我爱你,而你只需要在我这里过得舒服就行了,不是吗?你到底在倔强什么?”
“……我懒得陪你在你自己编织好的逻辑里面绕!”诗三起身,“我要去学校了,马上开学了。”
“诗三。”凌肃越一把抓住诗三的手臂,他用了极大的力量,诗三一时间觉得手腕有些痛。
“松开我。”诗三转过头道。
“别逼我。”凌肃越看着诗三一字一顿道。
“我逼你?”诗三顿时瞪大了眼睛,“如果我真要逼你,你早就完蛋了!是我顾念我爷爷和你爸妈的感情,是我不想因为我受了委屈而毁了咱们两家人,我不想毁了你的前途……你反而说我逼你?”
凌肃越无所谓地笑:“你昨天的行为无非是想告诉我父母你和我之间的关系,试图用我父母牵制我,让我疏远你,可是你看到了,结果是什么?”
凌肃越靠近诗三的耳畔:“我父母已经管不了我,并且他们知道管不了的时候不能硬来,避免伤到我,所以只能顺着我,甚至帮助我。”
诗三实在是懒得再和凌肃越废话,她用力甩开对方的手臂转身就走:“我下午还有事。”
说着,直接甩门而去。
望着诗三毫无停留的步伐,凌肃越隐隐感觉到怪异。
他是看着她长大的,目睹过她的花鸟猫狗是如何离世的。她虽然要强且博爱,但善良且单纯,总害怕她自己的一言一行害到别人,所以对待这种事向来万分谨慎且瞻前顾后的。
像是昨天发生这么大一堆事,按常理来讲,即使她心理素质过硬今天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自己,但也应该是心惊胆战的,而不是这样……无所畏惧。
除非,她有了新的底牌,足以不用畏惧自己。
底牌是什么?
凌肃越本能地打通了北医那边关系户的电话:“最近要开学了,我妹有什么动向吗?”
对方查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涉外馆那里查到了档案:“有了有了,这边……这边她报名了一个为期一年的赴美交换生名额,开学后不到半个月就走,还是个公费名额。”
“呵……”凌肃越顿时笑了。
难怪诗三今天这么理直气壮……公费交换,这是多么有面子的事,一旦名单公布,她就有了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由离开自己。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她以为她考上了就能出去吗?
“把她撤了。”凌肃越道,“我妹年纪还小,出国留学家里多少人得操心,我们家也不缺这些,留给需要的人。”
“行。”对面立刻拨打了座机联系对外办,但五分钟后,灰溜溜地给凌肃越回电,“这个……有点……”
“什么情况?”凌肃越神色一暗,“办不了?”
“对。”对面应,“名字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