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齐巧珊去医院看父亲。
医生说过,再有两天父亲就可以出院了,她最近还得找个时间帮父亲整理一下医院的日用品,顺便把全部东西带回新家。
进了病房,齐巧珊将包放下,扫了眼病床上的父亲,四周环顾一圈:“我妈呢?”
“你妈腰疼,今早直不起来,去做检查了。”父亲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果篮子,“吃,里面有个木瓜,适合你们女孩吃。”
“哟,爸,你还买这种礼盒水果篮啊。”齐巧珊随手抓起木瓜道,“不嫌贵啊。”
“别人送的,我能买这吗?”齐父道,“五十块钱的水果装进去,就变成三百块钱了。”
“你还知道啊,不过就你还有人送篮子?北川又没个熟人的,谁给你送啊?”
“还能谁,肃越早上来了。”
“……”齐巧珊捏着木瓜的手一顿,紧接着,她将木瓜丢回篮子里,“不吃了,我去找我妈。”
出了门,齐巧珊不知为何觉得心里特别的委屈。
她说不上自己委屈的理由,但就是难受得厉害。
听到凌肃越还想着自己,她顿时心头一跳,感觉美滋滋的,但是一旦开心,她又会为自己的雀跃而感觉伤自尊。
她看不起这样的自己,但又觉得自己开心也是正常行为……她连自己到底怎么想都不清楚,更不知道该怎么做。
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直奔出医院打车,要求去附近最好的律所。
可到了律所门口,她又不敢进去。
思来想去,她掏出手机给陈月洲打电话:“你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
陈月洲刚刚下课,听到齐巧珊召唤,立刻塞了张假条给学委,自己翻墙跑路了。
等来到齐巧珊约定的地点,陈月洲翘翘眉:“律所啊……”
478一见,惊喜道:【看来齐巧珊是打算离婚了,这多好啊。】
“你想什么呢。”陈月洲干笑两声,“如果她铁了心要离婚,才不会来律所,而是直接去找凌肃越,告诉他自己就是要离婚。”
【啊?】
“你没发现吗?如果真的铁了心要做某些事的人,根本就不会兴师动众,事情要做就直接做了。”陈月洲道,“反倒是那些内心根本狠不下心诀别的人才会这么作。”
进了律所大厅,陈月洲见到了齐巧珊。
几日不见,陈月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齐巧姗明显消瘦了不少,也老了不少,原本那个温柔体贴的大和抚子形象此刻变得像个白天打三份工晚上还要做苦力来养家的苦命女人。
两人在前台客服一咨询,因为就是个特殊性质的离婚案件,律所安排由年轻律师接待。
礼仪小姐带着二人上了楼,边走边道:“我们这边的年轻律师也都是有一定经验,而且在名师旗下做过助理的……”
等到了对应办公室后,接待敲了敲门:“吕律师,人带来了。”
陈月洲顿时蹙眉:“吕律师……”
他好像前不久就见过个招人讨厌的吕律师……
不过天底下这么多姓吕的律师,不至于此吕律师就是彼吕律师吧?
直到熟悉的女声响起----
“请进,我是律师,吕佳音。”
陈月洲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
这个世界是得有多小?
这都能碰见?
系统刻意安排的吗?
正在吃猪肉脯的478使劲摇了摇头。
陈月洲看了眼478手中的零食,又看了眼478,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猪吃猪肉脯,不瘆得慌吗?
“齐巧珊女士是吗?欢迎,请进。”吕佳音上前一步迎接。
陈月洲顿时又向后退了两步:“……”
他能走人吗?
他突然就想回去上课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遁逃,吕佳音眼尖,立刻发现了他:“陈月洲?”
齐巧珊露出诧异的表情:“你和律师认识啊?”
陈月洲:“……”
眼见逃不过,他只能转过身,面对吕佳音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吕律师,好久不见啊?”
吕佳音冷冷地扫了眼他,转身回到老板桌前坐下:“咨询人……齐巧珊?请坐。”
十分钟后,齐巧珊大概交代清楚了她和凌肃越的那点破事。
陈月洲坐在后面的沙发上,一边吃着桌子上准备的阿尔卑斯奶糖,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齐巧珊那边。
“恕我直言,齐巧珊女士。”吕佳音撑着下巴想了想,“第一,你的离婚官司不是普通法院能解决的,军婚不是你想离就能离的,必须要男方同意离婚……但这一般不大可能,在职军人特别是有个一官半职的,都比较在意婚姻的完整度,毕竟咱们国家总是喜欢把人们婚姻的成功与否和这个人的人品挂上对勾;
其次,要么男方存在重大过错,你所说的什么买包啊、告白啊这些内容都不在军婚中重大过错的范畴,重大过错的关键字是‘重大’,出轨甚至动手打人都要看情况是否巨大才能靠近‘重大’,而你也没有其他实实在在的证据,这个时候,其实找男方商量离婚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