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室内呼叫器及时响了起来,有人摁门铃。
端琰这才略不甘心地一点点和陈月洲分离,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女,又低头亲了一下,才下床穿衣服并去开门。
陈月洲也只能迅速整理好睡衣,顺便去卫生间收拾自己。
端琰一开门,迎来的不是导游,而是梁帆。
梁帆今天也不知道是吹的什么风,原本一头夸张的金毛不见了,染回了深咖色,也不穿的衣服和戴大金链了,而是正儿八经穿了西服,陈月洲一时半会儿还没认出来。
“我说老弟,你旅个游是跟谁打架了,怎么还手机坏了?你该不会是到这里还把自己当警察去匡扶正义了吧?啊?”梁帆递给端琰一部新手机,一脸无语,“你的内存卡没问题,内容全给你导进去了,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你知道我压根不懂电子,我找人盯着给你恢复的。”
“谢谢。”端琰接过手机开机,顺便扫了眼梁帆,随口问,“今天有事?不继续当rapper了?”
“天大的事。”梁帆露出狰狞的表情,也没管端琰拿自即蛉さ氖拢“我奶奶……今早走了。”
端琰顿时蹙眉:“要开始了?”
梁帆点头,叹了口气:“我奶奶特别厉害,家里那么多继承人,我倒不稀罕家里的公司,现如今食品业不好做,但是,钱还是需要的,我现在的旅行公司规模太小,在这个旅游城市没有竞争力,生意不好做啊,还是能多分点钱就多分点钱……”
“没有遗嘱?”端琰问。
“有。”梁帆翻了个白眼,“奶奶写了一堆内容,特别复杂,而且在葬礼之前不给看,家里的律师现在比亲戚都多,那叫一个乱。”
“那你不回去,还来这里?”
“现在他们闹又有什么用?”梁帆冷哼一声,笑着,“本来定好的后天早上家族会议,谁有什么话那天说,但是我大姐没法回来,就把家族会议定到下周,到时候才热闹呢,我今天早上就是回去串个门,你没见那场面简直是要吃人,哇,谈到钱大家都让我觉得:人啊,都一个样。”
就在这时,穿着红蓝配色诡异民族风长裙的陈月洲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他只化了个淡妆,嘴唇上点了些水红色的唇膏,如果唇色再浓郁些,莫名地有点像港剧里面的僵尸。
好在陈月洲配的口红颜色不深,配上这过分艳丽的裙子,初看有些诡异,但细细看来,倒显得他这个人长得过分清秀。
“我去,这恐怖的配色一看就是你买的,你从很早以前审美就有问题,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穿什么衣服都合适……”梁帆指着端琰道。
端琰顿时冷冷地瞪了眼梁帆。
在看到自家兄弟的目光瞬间变得要吃人后,梁帆说话方式委婉了些:“不过弟妹人长得清纯……穿起来看久了倒感觉还蛮好看的……还有就是……弟妹长得有点……像我一个亲戚……谁来着……”
梁帆想了想,没想起来像谁,于是对着陈月洲笑了笑,视线无意中落扫见陈月洲颈上方的红晕,瞬间挑眉看向端琰,凑到对方耳根,笑吟吟道:“怎么,本垒了?是不是感觉这温柔乡真是棒啊?久违的有女票是什么感觉?”
端琰没说话,只是歪了歪脑袋,脸上的表情略显轻松。
梁帆见端琰不答,也不逼问,笑了笑道:“我今天来见你就是给你说一声,最近没法跟你见面了,虽然我家在丽江,可是总部在西双版纳,我还得赶过去适应适应,律师说了,下周家族聚会当天不到场的,算是放弃继承资格。”
“祝你好运。”端琰拍了拍梁帆肩膀。
“祝你性福。”梁帆对着端琰挑了挑眉。
梁帆走后半个小时,导游就赶了过来,带着二人接下来的行程。
三人在濛濛烟雨中乘船游览了双廊附近的挖色镇和小普陀。
挖色镇坐落于洱海的东岸,是座小渔村,同样也里是洱海附近白族文化发源地之一。
而小普陀位于洱海附近湖泊中的一座袖珍小岛,据说建于明代,用来祭祀如来和观音。
导游知道陈月洲对这两者都没什么兴趣,就光给端琰做讲解,陈月洲则一个人坐在船尾看风景。
过了会儿,绵绵细雨有些大了,陈月洲有点冷,收了收身子戴着耳机听单词。
端琰一侧头,就看到蜷缩成一个球还嘴里振振有词的陈月洲,二话不说伸手将他拉了过来,让他坐在怀里,然后双臂搂住他的身体,继续听导游解说。
陈月洲:“……”
闹哪样?
面对端琰突然如此亲昵而且自然的举动,陈月洲一时之间有些慌。
他本能地抬头看了眼端琰,发现对方脸上没什么奇怪的表情,这才抱着一肚子疑惑暂且安心缩在了端琰的怀抱里。
可是此时此刻坐得离导游实在是近了些,戴着耳机听单词显得不礼貌,陈月洲只能摘了耳机,装模作样地听导游介绍着四周的风景。
结果,听着听着,他就歪着脑袋窝在端琰怀里睡着了。
事实再次向导游证明:不管自己讲得有多么动听,陈月洲真的对历史人文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