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也没惯着她,该怎么办怎么办,而且明令警告她要冷静处事,不许闹事。
这一天下来,郁星禾精疲力尽,晚上的钢琴课也请了假没有去,一到家就躺在沙发上。
贺幼霆还没有回来。
她脑子很乱,仔细想了一遍白天的事,觉得情况对她有些不利,其实琴房本来是有监控的,可去年她刚来没多久,监控就坏掉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修。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这事大概只能寄希望于警察了。
茶几上的手机响,是贺幼霆打来的,“到家了?”
“嗯。”听到他的声音,她一整天都无处发泄的委屈似乎有了一个宣泄口,她抿着唇,“贺幼霆,我----”
“星禾,我今天晚一点回去,有个饭局必须去。”
她顿了两秒,咽下已到嘴边的话,应着他:“是之前提过的那个吗?”
“对,大概会很晚,你先睡,不要等我。”
那边有人叫他,贺幼霆应了声,对着电话小声说,“我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郁星禾闷闷地挂了电话。
他说的那个饭局她知道,几天前就听他提起过,要谈一个融资项目,是乐思优品今年最大的一个项目,如果成功,年底的年终总结和财报将会十分漂亮。
郁星禾窝在沙发上躺了一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开门的声音,她迷迷糊糊,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被人抱起来,她顺势搂住那人脖子,靠在他怀里。
贺幼霆身上有股酒味,不知道喝了多少,他抱着她上楼,“怎么睡那了?”
郁星禾说:“懒得动。”
他把她放在床上,睡衣拿过来,两手摁在她两侧,低了头看她:“换衣服好好睡,我下去洗澡。”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等她说话就转身下楼,边走边脱衣服,大概是真的很讨厌身上的烟味和酒味。
他虽然是一贯的柔声讲话,但郁星禾看得出来他脸色不怎么好,不知道是不是谈的不顺利。
二十分钟后,贺幼霆一身清爽走出来,头发吹干,在楼下打了个电话。
具体内容郁星禾听不太懂,但听得出来是给贺季常打的,在询问一些意见。
能让贺季常出马,想来事情很棘手。
没一会,他挂了电话上楼,郁星禾躺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他神色轻松,走过来先拉开被子亲了她的唇一下,然后关灯,爬进被窝。
他习惯性地将手伸到她脖颈下,将人搂进自己怀里,另只手搭在她腰间,深深舒了口气,“睡吧,很累了。”
郁星禾耳朵贴在他胸口,想要说的话都被压下,通通换成了对他的担心。
这一夜,郁星禾在焦虑和担心中度过。
郁星禾本以为这事只要安静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就好。
谁知又出了意外。
昨天小宇妈带儿子回家后,小宇又开始发烧,在医院折腾了一整夜,小宇妈心疼儿子,再一看身上那伤痕,就愈发对郁星禾咬牙切齿起来。
她等不急警方调查,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那帮姐妹团再次来到星启幼儿园。
看到郁星禾还在正常上班,她的怒气一下就上来了,也不管幼儿园里还有那么多刚送孩子过来还没来得及走的家长,站在琴房门口就骂了起来。
很难听。
她不光骂郁星禾,还骂园长:“这样的老师你们不让她停职,还让她逍遥在这里上课,我儿子在医院发烧的快要死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郁星禾已经被很多人围住,秦月挤不上去,心里着急,忽然想到什么,拔腿就往办公室跑。
这边,很多家长围过来,纷纷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个女人七嘴八舌,添油加醋说了一番,顿时引起了家长们的恐慌,纷纷询问自家孩子有没有受过欺负挨过打。
这种只有网上才能看到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在自家孩子所在的幼儿园里呢?
其他老师呢,有没有同样的行为?
这样一闹,整个幼儿园通通乱了起来,无法正常授课。
园长头都大了,幼儿园去年年末刚刚经历了一场事故,现在还没恢复元气,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偏偏这些家长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定要他们给个说法。
郁星禾被一群家长团团围住,步步紧逼,已经退到墙角,怎样解释都不行,说什么都没用,她脸色已经很不好,急火攻心,耳朵都红了。
已经有人去拽她的衣服,就在这时,门口一声刚劲有力的男人声音:“放开她!”
众人下意识安静下来,回头看过去。
贺幼霆皱着眉,满面怒气,几个大步跨过来,三两下就把围着她的一堆人推开,挡在她面前,眼神骇人,“干什么呢你们!”
家长们被他的身上的压倒性气势镇了一会,很快反应过来:“你谁啊?”
他目光甩过去,“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怎么样,有男朋友就能虐待别人家的孩子?”
“没你事,让开!”
“有胆做没胆承认?”
家长们很快意识到自己才是人多的一方,胆子渐渐大起来,又开始了无休止的步步紧逼,隔着贺幼霆就要把郁星禾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