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收拾的?断手断脚?”
叶小鲜一听就来了精神,盘着腿身子向前倾的问道:“要么怎么说英雄所见略同呢!我还真打算砍几只手下来给您当下酒菜的,可惜那帮孙子太怂了,我还没来得及吓唬,他们就把地契和堂主令牌交了出来。抬手不打笑脸人,这么一来我就没好意思再野蛮了不是?”
陈宗允点点头,笑着说:“这就恭喜叶堂主了,有了新院子,谢家村救出来的那些女流之辈就有地方住了。”
坏了!她把这茬儿给忘了个干净!
叶小鲜心说这老天爷可真是够意思,刚到手的横财,还没来得及捂热乎呢,就被例行拿去填窟窿。生活总是这样按部就班的抽自己嘴巴,生怕她一个得意忘形就做了发财的美梦。
“阿春啊!阿春!” 叶小鲜要先跟阿春交代一下,别等人来了再让人家吃闭门羹。
阿春举着把扇子进门,“给你找了个扇子。”
“干嘛用?”
“你不是嫌膏药味儿大吗?扇扇就好了。”
“你可太大方了,咱家都穷成这样了你还想着给我找扇子,您下回不用帮我找,直接扇我脸上,这味儿散的就更快了。” 妈的,老子堂堂一大堂主,成天被你们这帮没良心的糊弄来糊弄去的。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叫我干嘛?” 阿春一把夺过扇子来。
“那个啥。。。就是吧。。。有个事儿提前和你商量一下。” 叶小鲜抓抓脑袋,这事儿不好开口啊,“你知道吧,钱这种事情,那真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阿春一头雾水,叶小鲜别是被人把脑袋打坏了吧?养个白痴怪费钱的。“倒是有这种说法,怎么?你准备好你的上进心了?”
叶小鲜用力的点点头,“一直准备着,就是光靠那七分钱也不太够用,毕竟之后的九十分我可就一点辙都没有了!”
陈宗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合着一百分里她就准备刨出来七分啊?
阿春反应的慢了点,半晌之后才准备脱鞋揍她。
“真的真的,你别欺负伤员,这不是我不努力赚钱,天不遂人愿你懂不懂?” 叶小鲜一边捂着头一边讲谢家村的事情说了一遍。
“可不许再打我了啊!我这算是做好事!”
“做好事才应该打你呢!我砍死你的心都有了。你跟老堂主学什么不好?学着捡破烂,还捡回来好几十口子,气死我了,掏钱,不掏钱你别想把人领回来。”
叶小鲜可怜巴巴的望着陈宗允,“大佬你就不说点什么吗?我这可是为了你们老陈家办事儿。”
陈宗允也不难为她,笑着说道:“钱我能出,但是不知叶堂主愿不愿意出点力?”
叶小鲜点头如捣蒜,在阿春那个母老虎的淫威之下,她毫不介意,异常痛快,全无顾忌的展现了狗腿子的一面:“愿意愿意,您说啥力?”
“陪我去趟两淮。”
还以为啥艰苦的地方呢,两淮,那可是鱼米之乡,大富大贵的好地界儿!叶小鲜觉得自己张着个嘴应这个差,也不算是啥丢人现眼的事儿,于是点头说道:“没问题,具体说说怎么个两淮法儿?”
陈宗允刚想开口解释,徐燃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王爷,蒲志进在府里等您。”
前往封地的档口本就是最忙碌的,陈宗允这是忙里偷闲的溜出来,现在既然有人来找他就要回去,可心里又惦记着这混混的伤,于是开口说道:“你跟我一起走,路上我和你细说两淮的事情。”
徐燃站在旁边一愣,王爷还从来没有这样不分轻重过,哪儿有带着一个外人去见幕僚的?况且蒲志进还不是一般的幕僚,轻易不登门。
徐燃还来不及说什么,王爷就站起来挥了挥手,说了“备车”两个字就不再理他,而是将手伸到叶小鲜面前,亲自将她扶起来。
徐燃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王爷不会真的对这个男人感兴趣吧?肯定不是!王爷是何等伟岸的英雄,怎能看上这么一个不上道的混混!王爷是想招安他才对。
陈宗允知道府里有急事,却念及她背上的伤,也不骑马,而是和她一同钻进马车里。好在这马车是正经的王府规格,宽大得很。饶是如此宽大的地方,也无法阻止他想要往叶小鲜身边凑的想法。
“你身上是什么味儿?”
“别提了,阿春给我贴的廉价膏药,味儿窜起来能把这车顶给掀翻了。” 叶小鲜一脸嫌弃。
“给你个好东西。” 陈宗允边说边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瓷瓶,“今天从宫里管御医要的,你试试看。”
陈宗允亲自找到御医院,说御医院配的摔打膏药不好用,他要拿点好的走。
叶小鲜打开盖子一闻,先别管这药好不好用,但是好闻是真的!人家给娘娘用的东西就是讲究。道了谢刚要将药瓶收回去,陈宗允却拉住她的手说道:“哎?放回去干嘛?赶紧用啊。”
眼看着叶小鲜的小脸越憋越红,陈宗允慢慢悠悠的说道:“都是男人,怕个什么。”
他就是停不下来的想要捉弄她!
“您这是水仙不开花,装蒜啊。” 被逼上梁上的叶小鲜此刻脑子里面飞速的转着,是装死到底还是干脆承认?不管怎么接招,她都是进退两难阴阳不调,便如同让女娲攥在手里捏来捏去捏成个柿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