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姐姐们错了!”
方素素也回礼道,
“姐姐们,我以后必也不动手打你们了!”
姐妹几个相视一笑,也算是泯恩仇了!
这厢方素素又笑着拉了方瑰兰过来道,
“八姐姐,我们和瑰兰在一处玩儿吧!”
方琳琳抬着打量了一番方瑰兰,现时学堂里众人都穿的是学堂中制的天青色圆领长袍,但脚下却能瞧出高低来,方瑰兰穿了一双半新不旧的粉缎面儿的绣鞋,上面中规中矩绣了两只蝴蝶,鞋虽不新,但绣功不错。
方琳琳瞧了瞧问道,
“你这鞋是谁给你绣的?”
方瑰兰红着脸应道,
“是……是我自家学着绣的!”
方瑰兰的手艺很是不错,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这蝴蝶已经像模像样了!
方琳琳闻言自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瞧不出来倒是有些本事,绣的比我好……”
顿了顿道,
“跟我们一处玩儿吧!”
方瑰兰红着脸连连答应,方家虽说文武传家,家风淳厚,但终归物有贵贱之别,人有高低之分,方家嫡出一系因执掌着族中大部权柄,旁系分支又与本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仰本家鼻息吃饭也是常态。
因而方瑰兰这些早早分出去的没落旁系见着方家嫡支自觉要矮人一头,同是姓方,方素素敢跟方琳琳几个动手,若是碰上了方瑰兰便只有挨欺负还不敢吱声的份儿。
因而若说成人的世界有江湖,这小孩儿的世界亦是不遑多让!
方素素却是不知这些,从此便与几位姐妹在一处在学堂之中玩耍,即学文又习武,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三个月一去,便要近隆冬了。
这一日方魁早早回来对柳氏道,
“给我预备预备,我明儿要出门一趟!”
柳氏正在给方贤哺乳,一面轻轻拍着儿子,一面问道,
“这眼看着要到年关了,出去可是有事?”
方魁应道,
“说是京城侯爷那边来信儿,师父派了我去京城一趟!”
“去京城?那边天寒地冻的,听说早就大雪轧路了,你孤身一人便要上路么?”
方魁道,
“四哥要去京城收账,我跟着他一同过去,因着大雪封了河,只能骑马因而所费时日颇多,若是赶得及便回家来过年,若是不成便只有在京城过年了!”
柳氏闻言放了一半的心,复又叹了一口气应道,
“跟四哥一块儿上路倒也有照应!你也不必定要赶着回来,路上风大雪急,赶路人也受罪的!”
当下待儿子吃饱之后交给了奶娘,便自家亲自到内室收拾东西,方魁跟着她进去瞧着她将柜子里的东西搬出来,
“不用带太多,若是不够路上再买些就是!”
柳氏手上一面动作,一面应道,
“外头买的那儿有家里的东西好,再说了你在外头餐风露宿,越往临州越冷,身上穿的不能马虎!”
方魁知她是体贴自家,也不好反驳,只得瞧着她左一件右一件的往那包袱里收拾,不多时便已装了三个,方魁无奈道,
“我们全数骑马进京,如何能带这么大三个包袱!”
柳氏无奈又将那三个包袱挑挑拣拣,从里头挑出来一小半,勉强塞进了二个包袱里头。见方魁还是摇头,一咬牙又挑了一些出来,合成了一个大包袱。
方魁还嫌太过累赘,但对上妻子忧心的目光,动了动嘴唇只得将话咽了下去。
“就这样吧!”
这厢过来拉了柳氏的手坐到床前,
“我明日出门,长则两月,短则四五十日便回,你在家好好看顾两个孩子……”
柳氏将柔弱的身子依在他臂弯里,耳听着丈夫叮嘱那心儿便如泡在了热水里一般暖暖地,却又因着即将离别,泛着一丝丝酸,扯得眼圈儿微微的红了起来,
“夫君,你早些回来!”
方魁低头亲了亲她的脸,
“你舍不得我么……”
柳氏瞧见丈夫眼中深意,不由脸儿飞红,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你舍不得我什么?”
……
夫妻二人在这闺房之中窃窃私语,情到浓时便搂着腰儿,贴了脸儿,缠上腿儿滚到了一处,也顾不得白日青天便放了帐幔颠鸾倒凤一番,又因着外头丫头婆子四处走动,只得咬了唇闭了声儿,捂在那被子里嘤嘤低泣,偏那冤家还在后头,指着后颈儿一面动作一面吹气儿,
“茵茵,你小声些……若是让人听到了……”
柳茵茵又气又羞忍着酥麻,回头横了他一个千娇百媚的飞眼儿,
“你……你小力些,我……我……我受不住!”
后头那人却是低低一笑,健壮的胸口震动着,撩着她背后一阵发麻,
“力小些,我怕你……没尽兴……我明儿便走了……若是怨怪我,岂不是要让你恨上两月之久……”
……
夫妻二人这一番情深意浓,待到了方素素习武归来,在外头砰砰砸门时才慌得自鸳梦中惊醒,手忙脚乱起身。
柳氏草草收拾一番,打开房门正瞧见女儿懵懂疑惑的眼神,
“娘,怎得这般早便睡了?”
柳氏面若桃花,眉眼含春,取了帕子在腮边挡了挡,